在外尚且是如此。二皇子从小长大的、最熟悉的皇宫里,对二皇子的爱意只会更加饱涨、难以忽视。
从身边伺候的貌美小侍,到只是偶然一瞥的守卫。知蝉一直跟着二皇子,紧紧的跟着。身后的视线如蛆附骨,像无数黏腻的虫子,密密麻麻爬向二皇子的衣角。
却只能被二皇子轻描淡写地拂开。
二皇子天性爱玩,前方似乎总有数不清的有趣事物吸引着他。想让他停下来,目光落向你……似乎只能是个遥不可及愿望。
知蝉无数次跪在神仙像前,感恩上天的垂怜。让他能够这样好运气地进宫,又被送来二皇子身边。
要不然,以他这样天生低贱的身份……
怎能攀附上月亮。
二皇子从小就喜欢骑射,训练亦是毫不懈怠,手指上覆着一层薄薄的茧。并不十分坚硬,但落在皮肤上的微微粗粝触感却分外地明显起来。
掌心下的纤薄的身体一颤一颤,在抖。
可攀扶着他肩膀的手臂却柔韧固执地像藤。
二皇子并没有太多的经验,可男人全心全意的侍奉,让他轻易在这样亲密里得到了快乐。于是便像个贪心糖果的小孩,只顾着向人讨要。
而另一个被他这样毫无节制讨要的对象,却慷慨的将自己的一切打开,任他予取予求。
直到二皇子终于碰壁。
他张着嘴唇,低低呜咽着,眼泪控制不住地从眼眶落下来。一滴一滴,砸在男人的胸膛。
“呜……”
这水液滚烫的,几乎要将知蝉的皮肤烧着穿透。心脏泛起密密麻麻的疼。他本能的想要起身去安慰他,亲吻他的眼睛。
可他又被一双手死死压着腰,控制着他,一动不能动,只能仰面贴着他。
江偃书缓缓靠下来,小小的、漂亮的脸蛋贴着他的,眼泪也顺着细细的下巴流进他的脖颈。
湿湿的,潮潮的。
“好疼……”他流着眼泪,抱怨着。又抬头用牙齿咬他的耳朵,好逼他放松些、更放松些……
……可后来又叼着他的下巴,像一只哼哼唧唧的任性小狗,要他夹/紧……
好难伺候。
像海面沉沉浮浮的木船,一浪又一浪,带着要将船只完全掀翻的气势,最后落下的,却只有轻盈的泡沫。
二皇子最后又是哭着睡过去了。
连在睡梦中,脸上也是被这样的过于刺激快…感狠狠冲刷的红潮。似乎还未停止,他就已经无法忍耐的,哭/叫出声。
眼睫湿淋淋的,像是被雨打湿的芦苇,一荡一荡,带着可怜的、柔弱的示弱意味。
可知蝉却知道,这样柔软的芦叶下,明明是沼泽一般的深深泥潭。
两个人相互环抱的姿态前所未有的紧密,皮肉紧贴着,连温度也一同共享着。好像完全融成一体。
这样的幻觉让知蝉几乎止不住的兴奋起来。
甚至可耻地,渴望着这样的时间能够被无限拉长。
最好是永永远远。
……
那一夜的动静并不小。又因为周围各式密切关注的目光,于是从最最开始,一点快乐的情绪、或者只是喉口没有及时咽下的呜咽。
都让阴暗蹲在墙角的男人,控制不住地身体颤抖。
内心蓬勃嫉妒逐渐要化成扭曲恶鬼,要将人完全吞噬。可余光中琉璃窗叶倒映着面容惨白似鬼,让他自己也心生厌恶。
他一瞬清醒。
掌心的玉佩紧篡着将要陷进肉里,他松开手指,玉佩长长流苏便轻盈划过他的尾指,终于又沉沉落回到腰侧。
……
知蝉指尖颤动两下,猛然睁开眼睛——
身侧的蚕丝被褥被随意拢在一起,乱糟糟的,向里凹陷出一个模糊的人形。只是瞧着这点形状,他便好像就能想象到二皇子窝在被褥里是怎样放松睡着的可爱姿势。
——可本应该乖乖躺在这里的人却不见了踪影。
床周层层叠叠落下的纱帘几乎将外面的天光挡了个彻底,只从一点缝隙里流窜出些许亮色,提醒里面的人外头天色已然不早。
昨晚胡闹了很久,二皇子像是只吃饱魇足的猫,翘着尾巴把自己舒舒服服团进被子里,只留着另一个人瞧着他被揉地乱七八糟的毛发,爬起来任劳任怨的收拾一地的混乱痕迹。
哄二皇子早起一向是他和大皇子的任务。
或许另一天,二皇子会扯着他的衣袖,懒洋洋的,命令他安静下来,要再囫囵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