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罗恭敬地半跪在高坐下,她的主人终于是懒懒散散地放下手中的一颗玄珠,道:“嗯,人留下,你走吧。”
南宫景回看着地上的昏睡着的男孩,摇摇头道:“可惜了你这极佳的纯阴之体,只怪你倒霉,不然也能混个炉鼎当当,如今你只能去当那花灯宴的祭品了。”
要知道和纯阴之体的修士双修对于修士而言可是一个提升修为的捷径。以纯阴之体为炉鼎,将纯阴之体的最后一丝生机吸干为止。
说罢,南宫景回指尖凝起一道咒文,他在方时越身上施加着最后一道咒诀。
方时越早已清醒,但他看了南宫景回一眼就闭上了眼。只在心里道,“等我变厉害了,有你好看的。”
南宫景回出去后唤了个人进来给方时越换上了一件衣裳。
方时越在那人扯自己的衣裳时假装醒了,他阻止着那双要扒拉自己衣服的手,“我自己来换。”
他穿着一身洁白的裙子躺在一张软塌上,无力极了。
谁知道自己刚换完衣服,因为那个人担心自己会逃,又给他下药了,现在他手脚无力。
他现在被关在一个没有门窗的密室里,这里的装潢雅致,空气中还漂浮着淡淡的香味。
方时越想逃,可全身都使不出力,只能僵硬地躺在软榻上。
不过片刻,便有女人的嬉笑声传来,这声音越来越近,方时越看见自己的面前出现了一道暗门,数个衣着鲜亮的姑娘从门后走了进来。
“这是主上的新宠?”一个盘着发髻的姑娘问道,话里似乎还有不少醋意。
“不是,这是主上拐来的。”绫罗回答道。
“主上也太不做人了。有我们了还不够。”
“少在那犯懒,你们几个快去给他打扮打扮,一个时辰后将他送到花灯宴去。”绫罗吩咐着。
“是是是,绫罗姑娘在主上面前得了脸就是威风。”说话人的尖酸和酸味毫不掩藏。
绫罗不欲辩驳,冷冷地翻了个白眼就走了,走出门后才道:“真是没脑子,整天就知道拈酸吃醋,主上主上就知道主上。花灯宴那是个什么地方,吃人的地方。”
刚刚那个拈酸吃醋的姑娘是醉花楼的头牌,虽然嘴上说着厌烦的话,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给方时越打扮着。
方时越无助地看着这些女子摆弄着自己,胭脂水粉的气息混着脂粉味扑面而来。
女子手速极快,不过一会儿方时越便模样大变。他的皮肤好,只薄薄地擦了一层粉,涂上口脂后容貌更是逼人。
他的头发被编成了麻花自然垂下,事成之后,花魁又给他的发间戴上了一朵盛放着的白莲花当作装饰。
好一个清纯高洁却又引人窥探的美人。
花魁自诩美人,但见了这般容貌还是愣怔了一会,她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去。都要被送去花灯宴了,左右是个活不长久的,她羡慕什么。
铜镜便摆在方时越的面前,方时越简直不敢相信那是自己。镜中人肤若凝脂,看着如若娇花。
更让方时越惊讶的是,原主不仅名字与自己一样,连容貌都和自己一样。
方时越被人用一条白纱蒙住眼睛,他能察觉到自己正坐在一台软轿上,这是要去他们说的花灯宴了吗?
举办花灯宴的整条街被灯笼照得如同白昼。到处都是喧嚣声。
方时越晕乎乎地坐在软轿上沿街游行。
还有不少人站在街边围观今年花灯宴的祭品。
东都沿海,方时越被白纱蒙住眼视线受阻,但他闻到了淡淡的海水的咸湿味。
他有个预感。自己会被丢进海里。
果不其然他的预感成真了。
不过一会儿他就被人粗鲁地推进海里。
海水向他倒灌而来,淹没了他的口鼻。他想挣扎想要游到岸边,可他就是全身无力。
并且有什么黏糊糊的东西已经缠上了他的腕足,想要将他拖入深海。
“无相道法,破。”
为什么咒诀不起作用了,方时越重复念叨着咒诀,可就是不起作用。
“救命,噗!”
海水倒灌进了方时越的嘴里,让他险些窒息。
他吐出一口海水大声呼喊着救命。
但他下沉速度极快,方时越冷静下来,试图抓住什么东西。
那群围观的人听见了求救声但眼里都是冷漠,甚至带着兴奋。
方时越的脚被水怪缠住,那个水怪要将自己的猎物拖向海底慢慢享用。
南宫景回在不远处注视着这里的一切,据说项明决有着妖族的血脉,不知真假。
据他所知项明决就在城里,只要项明决出手就会受到自己施加在祭品身上的咒诀的影响,继而现出原形。
宗门可不会认一个有着妖族血脉的人当宗派弟子。只要赶走项明决吾剑派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他阴鸷地盯着前方。
项明决你不是最爱除奸凶,惩恶徒吗,那就来吧,试试他亲手布下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