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兰落经常假装不小心弄伤他。
想到这里,兰落忍不住笑了两声,然后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她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浑身插满管子,用失血过多的脸惬意微笑的样子有多吓人。
“不行了?”
“……这都不疼……”
“不要缝合……观察自愈速度……”
迷蒙的困意中,兰落感受到自己被推出手术室,然后有人接过了自己。
她用尽力气睁眼,看见了一个眼熟的女人。
是骂她短命鬼的女人,好像叫花子。
“那个,”她喃喃,“我可不是短命鬼。”
兰落觉得自己可能失血过多脑子坏了,竟然会说这么中二的话。
花子粗鲁地推着轮椅,半昏迷状态的兰落几乎要被颠到地上。
“你以为,”花子把她推进房间,“活得久就是好事了吗?”
兰落没回答,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眼前就出现了一张放大的小白脸。
兰落脑子不太清醒,身体反应却很迅速,在睁眼的瞬间抬起布满刀口的右手。
“啪!”
姓祝的脸上顿时出现几道红痕。
“哇!”他捂着脸惊叹。
就在兰落以为他要生气的时候,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都这样了还能打人?好厉害!”
第3章巴掌
厉害个屁!
兰落在心里有气无力地吐槽,越发觉得这个姓祝的脑子应该不太正常。
她感受不到疼痛,但是可以通过肢体的无力程度来判断自己的状态。
老实说,不太好。
刚刚打他的那一下已经是极限了,现在别说挥巴掌,连动动手指都是难题,整个人像鬼压床了一样无法动弹。
兰落忍不住在心里骂陆观,这个狗东西到底有没有把她当人看,就连畜生也不至于下这么狠的手吧。
她努力看了自己一眼,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和被改花刀的死鱼没什么区别。
“喂?活着吗?”
兰落闻言朝右边扭头,看见了花子带着嫌弃的脸。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声音细弱蚊蝇。
“喂?疼不疼?”
兰落把脑袋朝左一歪,又看见了姓祝的那张小白脸。
“不。”她又轻轻应了一声。
什么疼不疼的,他在说废话吧,这里谁不知道她是因为不会痛才被送进来的。
“长官,你给她检查检查呗,要是突然死在这了怎么办?”
花子坐得远远的,抖着二郎腿说。
“你这是诅咒。”姓祝的一本正经,但丝毫没有给她检查身体的意思。
花子撑着下巴:“都剌成这样了,你们真不担心?我可是被委派来照顾这短命鬼的,人死了我没法交差啊。”
兰落拧着眉头插话:“不用,我不会死。”
“短命鬼,另有其人。”
花子脑袋凑过来,一脸好奇:“谁啊谁啊?除了你还有谁看着命更短啊?”
兰落呼出一口浊气,不想再说话。
她把头偏到左侧,刚好对着男人胸口的姓名牌,这次是统一打印的官方字体,很好辨认。
祝、见、尘。
原来这神经病叫祝见尘,名字不错,可惜被他糟蹋了。
祝见尘低头看看自己,发现了兰落的视线,抬手捂住自己的名字,懒洋洋地开口:“商业机密,禁止窥探。”
烦死了。
兰落眉头皱得可以夹死一只蚊子,她每次受伤都会变得很暴躁,似乎生理上的疼痛都转化成了情绪上的戾气。
“机密?关系户的机密吗?”她故作天真地发问,苍白的嘴唇勾出腼腆的笑。
祝见尘愣了一下,忽然笑起来:“羡慕吧,关系户哦,不用进手术台,不用被分尸。”
“哦,忘了,”他弯唇一笑,“还不是尸体。”
兰落又想给他一巴掌了。
花子继续抖着腿:“你俩有仇?”
“没仇。”祝见尘轻轻揉了揉兰落的脑袋,和刚才刻薄的样子判若两人。
“您真是和面包怪贱到一块去了。”花子说。
兰落挣开他,问:“面包怪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