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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她入轨 第37节(2 / 2)

宋琦是典型的港女,个性要强,事事求主动,即使是生活也由她主导居多,她总是有无限的精力,无论是对生活还是工作,虽然是给自己家打工,但新闻亲自跑,八卦主动跟,上得了珠光宝气的名利场,下得了腥锈斑驳的码头工厂。

最爱的不是什么五星级米其林大餐,加澳龙牛排,而是一家开了三十多年只有三十平的牛杂小馆,以及它家隔壁连招牌都挂不上的糖水铺……

还记得她第一次带江数去,刚一坐下,来了则工作电话,江数便起身去听,让她随便点,老板三下五除二就把糖水端了上来,看到江数还不忘朝宋琦叹——

“乜你条仔咁靓仔嘎?”

宋琦眉飞色舞地给他递上一支塑料匙羹——

“这间铺的杨枝甘露好正的,你试下!”

眼前两人对自己尝过之后的好评一脸期待,江数虽不愿扫兴,但闻着碗里明晃晃的芒果味,他只好实话实说:

“对不住,我芒果过敏。”

……

那之后,宋琦每次与他出街,都会很小心叮嘱他饮食,她说香港这边食芒果类的较多,有些甜品未必会把配料写在明面上,你要问清楚成分。

江数那时还是塑料粤语,每次唱eason的歌,都免不了被宋琦嘲笑口音,后来在她的指点下,完完整整地唱会了《富士山下》,而宋琦也把上海话学了个七七八八,虽听起来仍旧蹩脚。

那是他在香港少有的平静时刻,他第一次对“志同道合”这个词有了实感,相似的家境,相似的观念,激情与温情并进的时刻,怎么不算是相得益彰呢?

无数个瞬间,他都在恍惚——这种感觉,或许也能叫爱情?

直到去年圣诞,二人去山头倒数看烟花盛景,在最后一簇烟花燃放到极致之时,她像是有感而发似,忽然问他:

“江数,要不要同我结婚?”

——

那已经是半年前的事了,彼时的江数并没有给出答复,后来的宋琦也没有逼他,所以此事本该没有下文。

然而此时此刻,望着坐在自家餐桌对面的宋家母女,母亲与之言笑晏晏的架势,显然是想让两人再续前缘。

为照顾宋家母女的口味,这顿晚餐,沪港掺杂,鲜香肥美的肉,裹着浓油赤酱,倒是过犹不及了。

江数全程吃得淡,笑得僵,就连说话也惜字如金,而宋琦却不然,对于两位母亲眼神之间流转暗示,她不仅配合得体,还不时趁人不备,故意试探对面的江数——脚尖早已被她有意无意的试探,弄到发麻。

一餐完毕,趁着宋琦用洗手间的档口,江数终于忍耐不下,等在洗手台外面,关了门,作势要质问,可对方却捷足先登,上来就挑衅——

“怎么?想同我在这偷情啊?”

第31章雨中曲

江数瞬间被这话噎了两秒,只好装聋,反倒问宋琦:

“我倒想问问你想做什么?分手时我已经对你交了底,说好今后各论各,你们今晚这出不是出尔反尔吗?”

“你以为这是我的主意啊?我爹地要开拓内地的市场,我们又是老partner了,你自己母亲乜个性,你又不是不明。”

宋琦耸了下肩,满脸无谓。

其实她心里早就有数,当年那场邮轮晚宴,正是罗素钦设的场子,特意给她与江家儿子一个名正言顺的相识理由。

身为宋启辉对外唯一承认的独女,宋琦从小被宠到大,性子张狂任性,从中学开始,约会拍拖没断过,在尚且不懂感情的年纪,就获得了过多的青睐。

男人如过江之鲫,一条连着一条扑过来,她不仅没觉得收获颇丰,偶尔还觉得厌烦,她以为所有人都会理所应当地围着她转,为她可能会随时溜走,草木皆兵,跪地哀求。

与江数分手那天,香港雨雾交加,宋琦拎着箱子敲响了母亲半山别墅的宅门,门一开,她一头撞进妈咪怀里,开怀大哭起来……

罗素钦从来没见过女儿这般田地,嘴里不停念哄:

“囡囡不哭,妈咪在。”

罗素钦与丈夫分居太久,宋琦工作之前,这偌大的宅子里,就只有她们母女以及两个菲佣。女儿出去工作后,这里就只剩她一人了。

而宋启辉在外迎来送往不断,甚至有不少私生子养在外面,香港本地有,大陆也有,海外更是未知……只要一想到这个,罗素钦更加坐立难安,为了她和女儿未来的利益得失,这条路不得不闯。

而江林集团能成功跻身港圈,少不了罗素钦在背后周旋。

所以早在一个月前,江月龄就把此次日程安排妥当,当初同意江数去香港去拓业,除了想要打开东南亚市场,便是想要撮合江数与宋琦。

这六年来,江月龄与丈夫的暗自较量从未停过,甚至变本加厉。林济东早已通过严家的关系,转移出不少资产到海外,江月龄作为妻子,如今在公司的股权,俨然面临随时被架空的压力,若能与宋家联姻,的确能够为她解燃眉之急。

“只要我们结了婚,你们母子在香港有了靠山,我们在内地也是一样,婚姻就像做生意,对于两家来讲,都是稳赚不赔的。”

可江数却不以为然——

“宋琦,你我是一样的人,我都看不上的路,你怎么会选?不会觉得不甘心吗?”

可宋琦却并不着他的道,蓦地反问:

“你终于承认,自己同我一样了?”

说完还了他一个冷笑,像是在反讽。

“可单论感情这事…sorry啊,我真的做不到像你这么‘专一’,反正对我来说,早晚都是要结的喽。所以我乖乖听妈咪的话,找个合适的人结婚,也没什么不对吧?”

她从台面上抽出一张纸巾,将手背上最后的湿润擦拭干净——“倒是你,既不想乖乖听妈咪的话,也追不到想要的人…做人做到咁,真係冇得頂啊。”

说完,宋琦按下门把手,昂首阔步地走出了洗手间。徒留江数一人对镜沉默。

眼看突破无门,自己又吃了瘪,走回前院时,他的脸色僵硬得像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