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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她入轨 第21节(2 / 2)

由于这算意外杀人,且凶手又很快被绳之以法,所以相应的追责赔偿,严家自然是没有姑息,不到一周,律师函、法院判决依次审批下文。

葬礼当天,除了严家的亲友之外,林家夫妇和江数自然都需到场,其余还有些江林集团要好的股东、合伙人。

教堂里乌乌泱泱的人群,黑白灰坐了一大片。

林影作为妻子,今日着一身庄重的黑色香风套装,一贯披散的长发也利索地绾在了后脑,围以同色系的黑色宽边礼帽,胸前别了朵白菊,面无表情地坐在最前排,空洞的一双眼,盯着遗照上那双原该明亮的双眼,泛不出任何或悲或痛的情绪。

明明认识了十几年,明明做了两年的夫妻,此刻她的心思,与其说是悲痛,不如说是五味陈杂,放进肚子里,中和成了现如今的不知该用何种情绪去表现。

但至少,她是开心不起来的。

尤其是知道了自己怀孕之后。

上天真是给她开了一个好大的玩笑,现在,她真活得像个笑话了。

她以为自己提了离婚,生活就要有转机了,却不想是一个急转直下。可明明在这之前,她就已经很挣扎了,为什么还要让她继续挣扎?

葬礼的基本流程走完之后,人群窃窃私语,起身逐渐离去,她看着公婆依旧在儿子的灵位前一筹莫展,看样子,去墓地下葬又要等上一会儿了。

她觉得憋闷,便出去教堂后面透个气。

刚背过人群,去到背阴处,熟悉的手掌将她一把拽到更隐秘的角落里,后背紧贴着教堂外的墙面,明明是盛夏,明明还隔着衣服,她却仍感到脊背一片幽凉,像被按在了冰面上……

她以为江数会像过去一样,不由分说地吻上来,但这次,他并未出格,只是逼她看着自己,酝酿良久才问出——

“孩子是谁的?”

“不是你的,别担心。”

“你怎么确定?那天我们没有做措施……”

“那也只有一次,我和他从来没戴过。”她垂下眼,不想再盯着他看,“况且那天之后…我和他每天都做,怀上也正常。”

可江数半信半疑,“他那样对你,你还愿意和他亲近?”

林影有些受不了他这种质问,嘲讽——

“那怎么了?那几天他有了危机感,突然开窍变着法的讨我开心…”

“林影,你最好是说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她猛然抬高了语调,怕隔墙有耳,又赶紧压低道,“你希望这孩子是你的吗?是你的话就完了……”

“如果是我的,我会毫不犹豫地娶你,不管父母还有严家人怎么看,下个月我带你去香港……”

“我们那天不都已经说开了吗?”

“那是在知道你怀孕之前!”

江数也忍不住抬高了音量,“如果从我姐的医院出来就得知你怀孕了,我根本不会跟你说那么多废话,更不会在得知严翊明死讯的时候让你妥协!”

“够了江数!”

林影怒气横生,狠狠地将他推开——“我再声明一次,我不喜欢你,无论这孩子跟你有没有关系,我都不会和你结婚,我不想再跳到下一个牢笼里了!”

说完,她修整了下自己的衣着头饰,回到了教堂里,没多久后,跟着严家人一起去筹备下葬的事宜。

看着骨灰盒被放进尘土里,冰凉的墓碑上印着严翊明冰凉的名字,两行泪忽然从林影的脸颊滑落。

这是得知这件事以来,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落泪。

她俯下身子,将雏菊与向日葵的花束摆在丈夫的名字前,喃喃歉疚——

“翊明,对不起。”

接下来的日子,一切似乎都不言而喻了。

江数去香港的方案申请通过了,一切正如他料想的那样——下个月即将启程。在离开前,他一边在公司做好交接事宜,一边抽空与老友相聚,靳泽、eric、陈灿……

林影离婚这件案子,自然是随着严翊明的离世而彻底搁下。

靳泽在林影那也没说什么,只是在介绍人江数这里,少不了“闲话”几句——“从利益角度来讲,损失这笔委托费确实可惜,但从个人情感角度,这对我的委托人也不算个绝对坏消息,不过对于某人而言,这消息或许是喜忧参半呢?”

江数听出来他在点自己,也向来受不了靳泽说话讲究逻辑严谨的调性,便侃他:“真不知道你家那位大明星怎么受得了你的。”

靳泽去年刚结了婚,妻子是个息影多年的演员,当年还活跃在影坛的时候,也是斩粉无数的,不知道后来怎么被靳泽钻了空。

当时知道这消息时,江数还不忘调侃——“你什么时候还追星了?”

至于藤春文化那边,据陈灿透露,先前因林影牵线,现在他与画廊的合作项目进展顺利,虽然残忍,但严翊明身为新进画家,现在忽然罹难,倒也是给他们宣传新作找了一个新的噱头。

当然,这也是在严家父母应允的条件下进行的。

而林影,作为英年早逝的“天才画家”的遗孀,同时还怀有遗腹子的消息,无疑也被藤春文化得知,他们想借此“添油加醋”炒作一番,严家夫妇不置一词,但林影作为当事人,却在知晓了对方这样要求之后,立刻严令禁止。

听陈灿说,那天林影在家里害喜严重,硬是卯足了劲冲出来拜托他——“千万别拿我和孩子做文章,让我先生安息吧。”

去香港之前,江数一直想找个机会再见她一面。

不为别的,只是想看她一眼,确认她现在一切都好,以后也会认真生活。可无论是微信请求还是电话联系,对方的热情都不高,不断重复着那句话——

“你到那边好好生活工作吧,我一切都好。”

明明那天已经讲得那么清楚了,即使孩子不是他的,她仍不会和自己结婚。可即便如此,继续把自己套在严家的牢笼里,难道就是她的心之所愿吗?套在在两个家族的枷锁里,怀着已故丈夫的孩子,她又该怎么做呢?

如果她答应与他结婚,他一定不会像严翊明那样,限制她的自由,忽视她的感受,让她每天像个行尸走肉一般,只“等”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