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记忆很快被拉回到了几个月前,那时候他刚和江教授在一起,第一次看到这句话时,就觉得寓意不太好,当时一不留神手指还被纸张划破了,于是就就着冒出来的血珠在这句话旁边画了这朵小红花,想着就算是以后有无尽的寂寞,自己也要让它先开出最绚丽的花。
以前他对这句话并没有太深的感触,但现在再读起来,发现自己已经是话中人。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有预兆的,现在一语成箴,因为忘不掉,又得不到,自己和江教授拥有过的所有灿烂,以后怕是只能困在自己的寂寞里了。
收拾好东西,夏唯承给江征打了电话,希望他今天能早点回来,既然要分开,还是应该把话说清楚得好,虽然不能告诉他真相,但总得找个有说服力的理由,让彼此都彻底死了心,分得彻底一些。
电话打过去,过了许久江征才接,还没等夏唯承说话,他便十分抱歉的说产品正在做最后的测试,他必须亲自盯着,今天晚上就不回去了。
夏唯承犹豫了一会,没做强求,回答了一个好字,或许命运不想再给他们一个坐下来好好说分开的机会吧,这样也好,不作道别,也就不用留下一些不堪的回忆。
所有东西都收拾完后,夏唯承看着变化不大的房子,想着等到明天将东西都搬走后,这栋房子将很快失去自己居住过的痕迹,心里猛的涌出一阵悲凉来,这时一团巨大的白色毛球忽然窜到了夏唯承的脚边,用头在他的腿上挨挨蹭蹭。
夏唯承低下头便看到圈圈嘴里叼了绳子,正对着他轻声低呜,示意他遛它的时间到了,他犹豫了一下,在圈圈的头上轻轻拍了拍道:
今天爸爸心情不好,就不出去了。说完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抬手将圆圆招呼过来,看着它俩道:
你们道个别吧,以后就不能在一起了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的,但刚说了两句,他就有些说不下去了,道别原来是这样难过且艰难的一件事,两个小东西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异常乖巧的偎依在夏唯承身边,整间屋子都弥漫着无限的哀伤。
第二天中午搬家公司的人来了,开始将夏唯承的东西一件一件往小货车上装,等到东西都搬得差不多了,夏唯承走进卧室,将手腕上那只江诗丹顿摘下来,放在了床头显眼的位置上,这只腕表是江征送的,十分名贵,现在两人要分开了,自然不能带走。
就在他要转身离开房间时,目光忽然落在了床头柜上的格桑花上,在透明的半心形里,格桑花依旧开的绚烂夺目,那是江征送给他的星空,曾经很多个夜晚,他们做完亲密的事,他都会偎依在江征的怀里,和他看满天繁星,既浪漫又温馨。
可是曾经越是美好,现在就越是难过,他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抬手将它拿起来走出了卧室。
等到东西都搬完了,夏唯承提着装着圆圆的笼子去车库开了自己的车,就在车子离开别墅时,圈圈忽然在楼上不停的叫唤了起来,圈圈平时看起来对圆圆高冷的很,现在见它要离开了,竟也慌了神,一开始叫唤得很大声,到最后成了小声呜咽,那声音无比的悲伤,像是在求夏唯承和圆圆别离开一样。
听着圈圈的叫声,不明所以的圆圆,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也跟着叫了起来,大声回应着圈圈。
听着两只小东西,依依不舍的叫声,夏唯承只觉得心里一阵钝痛,动物待在一起久了,都有了感情,更何况是人!
他不敢再听下去,双手握紧方向盘,一脚油门下去,逃避似的,开车快速离开了。
夏唯承将东西搬回原来住的小区后,又载着圆圆去了唐孝家里,为了不让他担心,只是说自己要出去旅游,不方便带着圆圆,让他帮忙照顾一下。
唐孝接过圆圆,调侃他:你和你家江教授还真会使唤人,两口子出去旅游,让我当老妈子帮你俩照看娃,我这是吃了狗粮还要出劳动力呀!
夏唯承没接他的话,只是给他仔细交待了圆圆的习惯和饮食,唐孝一边听着,一边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