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次见面我整整准备了四年,风雨无阻的锻炼身体,只想着见面时,能比他高比他壮,努力的看那些枯燥乏味的伦理学书籍,只想着见面时,能和他有共同话题,甚至去改了自己的名字,只希望他明白我不是胡闹,而是真的喜欢他,爱他!
我几乎每个月都会给他通电话,东拉西扯的说上一堆,末了总会问一句,你有喜欢的人了吗?直到前两个月他答案都是否定的,我眼巴巴的等着十八岁生日的到来,只要我到了十八岁,就能用男人的身份,站在他面前告诉他我喜欢他,请他和我交往,我终于等来了十八岁,但偏偏你出现了!
或许你晚出现两个月,又或许我早出生两个月,我期待的爱情,都不至于还没表白,就这样被毙了。
梁超说话时,情绪并没有太大的起伏,他用手捻灭了快吸完的烟蒂,又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用打火机点燃,声音无比无奈的道:
你看,这就是命!
梁超的语速很慢,与其说是在给江征说,倒不如说是在总结这些年自己的心路历程。
江征没接他的话,他还没大度到去安慰一个情敌,吹着冷风,坐在这里听他絮絮叨叨的说喜欢自己的男朋友,不斥责,不打断,已经是他能保持的最好的教养了。
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预感到或许自己这四年的准备都白费了,来的时候我都想好了,要在他面前表现出特男人的一面,可是你的出现,把我一切计划都打乱了,我不得不又演回了以前那个懵懂的天真的小男孩,因为我知道,只有这样夏老师才会像以前那样照顾我,关怀我。梁超吸了口烟,继续接着说:
刚来那天我就知道你们已经是那种关系了,但我不甘心呀,毕竟我为了这次见面已经准备了整整四年了,不和你争一争,怎么对得起自己这四年的时间,所以这些天就给你们各种找不痛快,变着花样的和夏老师亲近。其实说实话,我虽然不喜欢你,但是还是蛮佩服你的,看我装了这么久,到了我今天成年了才站出来宣誓主权。
我不需要宣誓主权。江征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淡淡的说到:夏老师的性格也不用我来宣誓主权获得安全感,我只是觉得大家这样装下去有些累罢了。
对!梁超笑得更加苦涩了,垂了眼睑道:夏老师喜欢一个人从来都是一心一意的,所以这也是我不想和你争下去的原因,我有很多方法和手段可以分开你们,但是却无法让他爱上我。
其实我对夏老师最初的感情也不是爱情,更倾向于亲情一些,我我爸在我四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可能是从小缺乏父爱的原因,所以在我突发急性阑尾炎,他背着我下了三十层楼梯,将我送去医院后,在我青春期叛逆离家出走,他找了我整整两天后,又帮我教训了那些要我教保护费的小混混后,开始格外的依赖他,而后来,这种依赖就渐渐变成了占有欲,想要得到他,想要一直将他留在身边。
直到你出现前,我都觉得自己是有希望的!
说完这句话,两人陷入了沉默里,直到梁超手指尖的那点星红快要燃尽时,他才继续开口道:
我们今天的聊天内容别告诉他,也别告诉他我喜欢他,好好对他,永远别欺骗他,别背叛他,如果你敢负他。梁超的眼里露出了从未有过的狠厉,铿锵的吐出一句话:我会和你玩命。
说完这句话,梁超用手捻灭了烟,站了起来,往房间走去,到拐角处他忽然停了下来,背对着江征道:
我明天就回去了,如果你们要闹腾能不能等我回去以后。
说完没有等江征回应,径直回了自己房间。
梁超走后,江征沉默着在椅子上坐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刚站起来就发现自己的脚竟然麻了,他忍着木木的刺痛,在原地走了两步,等到那阵痛感消失后,才抬步回了房间。
原本以为夏唯承已经睡了,但打开门时却发现他靠着床坐着,手里拿着一本书,也不知道看进去了没有。
怎么不睡觉?江征进来轻声问到。
在等你。夏唯承抬头看着江征道。
江征掀开被子坐进去,夏唯承将书收起来,就要往他怀里靠,江征往旁边摞了摞,和他拉开了一些距离道:
我身上凉,别挨太近。
夏唯承也感觉到了江征身上的凉意,但他并没有理会江征的话,而是靠了过来,将自己温暖的身体贴在了江征身上,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