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自横面无表情:“在冷水里清醒清醒,挺好。”
另一边,侍女正往祝凌云的药浴小池里加热水,另一侍女替祝凌云按着肩颈,柔声在她耳旁问道:“圣女,水温如何?”
“刚好,”祝凌云舒服地眯了眯眼,喟叹道,“早说水牢里有温泉,我肯定不抗拒来这里。”
两名侍女相视一眼,低声一笑:“昨日还没有的。”
苍岚又问:“送进去几日了?”
盛自横道:“不过才三日未进饭食,死不了。”
左边侍女剥好葡萄,喂到祝凌云口中,右边侍女拿来点心,请她品尝,从泡上药浴到现在,祝凌云的嘴就没停过,饿了有糕,渴了有茶。
这日子比在烬阁过得不要好太多!
呃,其实在烬阁过得……也不错?
苍岚还是很相信盛自横所言的,怎么说
他也算是一百年来与他交流最多的人了,他的话是真是假,苍岚心里有数。
为延续赤狐族的血脉,这么多年一直在逼着他选圣女,他心里不悦,也情有可原。
苍岚:“那你打算将她如何?”
盛自横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既然都去水牢了,不受些皮肉之苦怎么行?”
水牢深处今日新挖的小池外,重兵把守,现下突然听见里面传出女子痛苦的声音。
守卫一愣,看向旁边人:“少主真罚圣女了?”
另一人扭头,皱眉道:“不应该啊,若是罚,怎会在镣铐里包软布,在水牢里建药池?”
开始问问题那人努努嘴,兀自点头:“言之有理。”
岩石背后,祝凌云趴在药池边小床的枕上,咬着牙瓮声道:“一定要这么大力吗?”
侍女没改手上力度,继续为她疏通经脉穴位,语气却极尽温柔:“圣女且忍忍,痛就证明有效果。”
祝凌云欲哭无泪,把自己脸重重摔进枕头里,承受这唯一看起来像惩罚的按摩。
“水牢外不远,有一间干净卧房,这几日还请圣女留居此处,每日晨起后,都来药池泡一泡。”
祝凌云点头,忽然觉得还是烬阁更好。
过了三日,除了每天固定的按摩有点磨人外,祝凌云在这里吃得好喝得好睡得好,竟有点没那么想念烬阁了。
偏在此时,盛自横来了。
祝凌云刚接受完一场酣畅淋漓的“皮肉之苦”,才坐起来披上外衣,就见盛自横走进来。
侍女行礼退下,独留二人在内。
盛自横看了眼她的气色,和脖颈处微微泛红的肌肤,移开目光,落到打扫干净的室内,道:“看起来,你在这里过得不错。”
祝凌云随手拿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如果零嘴种类再多点就更好了。”
“比如?”盛自横挑眉。
“荷叶鸡、山楂糕……”祝凌云眼眸转了转,笑着看他,“还有琥珀糖。”
这些小食是虚渊所没有的,照理来说,盛自横应当闻所未闻。
可为何,那股熟悉的感觉又涌上心头,扰他心弦?
祝凌云抿唇一笑,从背后拿出来块东西,飞快塞进了盛自横嘴里。
甜滋滋的味道在嘴里漫开,裹挟着一段模糊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将他卷入其中。
他又听见了,那段模糊的女声。
这次她说了新的话——
“因为我会,读、心、术。”
这又是什么意思?而且,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术法。
祝凌云拍拍他:“好吃吗?”
盛自横探舌将琥珀糖卷入口中咬碎,没有作声。
“肯定好吃。”祝凌云自信道。
“这么肯定?”盛自横抬眼,咽下琥珀糖渣,带着她走出去。
“那当然,”祝凌云环手哼哼一笑,与他并肩走着,“别忘了,我可是会读心术的。”
水牢出口的光照进来,盛自横心尖一颤,莫名有种心事被窥见的感觉。
他立时止住脚步,侧头看祝凌云。
洞口光芒突然出现一点黑影,那人负手,声音冷淡,语调却上扬:“她就是你要藏起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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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太抱歉了,昨晚坐在床上码字,大概凌晨一点多不小心睡着了,这是昨天的,今天还会有,更新时间见公告。(现生这周能让我别这么忙吗求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