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指她喜欢嗑自己的cp,而是她发现“盛情祝贺”里面的坛友,没有因为血脉而对盛自横恶语相向,反而在欣赏
他,发现他的闪光点。
所以,她希望这个专栏能保留下去,让盛自横知道,他的善良、热心、正直、勇敢、坚韧能被人看见,他会获得世人的喜爱。
不知过了多久,盛自横眼睫颤动,从桌上撑起身子,站起来的那刻眼前一黑,差点踉跄。
他捧水洗了把脸,擦去额角水珠,服下还元丹就重新坐到桌前,铺纸拎笔,准备再试试画佑光符。
瞧了瞧包成球的另一只手,盛自横开始思考是不是左手影响他发挥了。
不假思索地,他咬住纱布头,配合右手偏头一拽,白里带红的纱布就层层叠叠散开。
一切就绪,准备开工。
灵力注入纸笔,熟悉的刺痛袭来,好在盛自横有了准备,早早打通了筋脉,让这次起笔较初次顺畅许多。
疼痛从太阳穴一直蔓延到后脑勺,再随着脉络到胸腔,细密的冷汗浸亮少年颈侧突起的青筋,接着往下湿润他淡紫色的衣领。
收笔,光顺着墨痕延展,闪动两下,整张符纸发出金光。
盛自横眼睛睁大,不可置信地勾起唇角。
成了。
极力控制的呼吸频率陡然紊乱,他捂住心口,喷出一口血来。
盛自横慌忙检查佑光符,如释重负地舒口气:“幸好没弄脏。”
收拾好血污,他打坐调息片刻,又吞了两颗还元丹,再次拿起纸笔。
他说过要保护她的。
盛自横嘴角蜜意化成一抹笑,伴着遗留的血渍,仿若画卷里栖居深林里杀人无声的妖魅,漂亮又危险至极。
日光偏移,高马尾少年的影子绕木凳旋转小半圈,被风吹得飘忽。
眼看左手伤口裂开的血就要滴到纸上,盛自横缓慢擦在衣摆上,又觉得人中有股暖流淌下,一摸,果真是鼻血,但是画符讲究一气呵成,中途不可断笔,他只得用袖口掩住。
熟悉的光芒跃动,昭示着有心人的成功。
盛自横也来不及管什么伤口鼻血了,操控最后一点灵力把珍贵的三张干净齐整的符箓收进芥子袋。
灵力耗尽的困倦席卷神府,他只想闭上眼睡一觉。
偏偏这时,窗棂被人敲响了。
盛自横撑着桌子不让自己摔倒,有气无力地回应:“谁?”
“你猜。”窗户纸映出姑娘家纤薄的剪影,听声音似乎还在笑。
盛自横登时一惊:“凌云?”
她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照南昭他们几个的性子,不到三更半夜绝不会回来。
盛自横下意识就要给她开门,碰上门框时看到自己满手的血,立即缩了回去,对她道:“等我一会儿。”
“不是急事,你慢慢来。”
盛自横今日表现如此反常,她着实有些不放心。
幸好南神用玉简给她传话说带点李家铺子的果脯回去,不然她还不知道用什么理由脱身。
于是她把果脯丢到流霜殿,就匆匆携着给盛自横单独买的一份吃食返回弟子居。
盛自横藏好换下来的血衣,洗干净脸和手,赶忙跑去开门。
祝凌云抬头,发现他换下了宗服,身着一件黑红色的劲装,额前凌乱的碎发还往下滴着水。
对面人还没来得及弯起笑,就闭上眼直直栽进她怀里。
“!”
祝凌云慌忙张开手扶住他,手里东西洒落一地。
少年的头埋在她的颈窝,祝凌云能感受到他鼻尖的灼热呼吸,和发丝水汽的冰凉。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
盛自横睁开眼第一个画面,就是祝凌云在穿过窗的夕阳下给他左手换药,动作幅度极小,生怕把他疼醒一般。
她好温柔。
其实他不怎么怕疼。
也不是说对痛不敏感,只是疼惯了,而他本人也比较能忍。
从小到大,他从没被这么小心地换药包扎过。
橘色的柔光轻轻铺满她半张脸,衬得她像梦里才会有的仙子一般,似乎只要稍不留神,她就会飘然消失。
骨节分明的手指悄悄捏住祝凌云的衣袖。
祝凌云抬眼,盛自横正满眼笑意地看她。
她故意压下嘴角:“留你自己待几个时辰,怎么就把灵力给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