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根本不在意旁人阴阳怪气,关掉水龙头,回更衣室换上正装匆匆离开。
午后咖啡厅,流行乐曲婉转悠扬,一声惊嚷破坏安谧氛围。
“你要开店?!”
“大惊小怪。”商毓凝拈着汤匙,懒洋洋搅着卡布奇诺上的拉花,“商稚姝话糙理不糙,爷爷不能护我一辈子。程煜……程澈,我们早晚得离,反正不管怎么说,我必须要有自己的饭碗!”
“不,我劝你别努力。”乔诗浅举手交叉双腕,“你一旦努力,不仅找不到饭碗,还会赔掉自己的棺材本。”
“啊——浅浅,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堪吗?”
“不是我打击你,没听过我们圈里的至理名言吗?不怕富二代纸醉金迷,就怕他们证明自己。”
乔诗浅切一小块慕斯喂给她,“我劝你,过好当下阔太太的小日子,等离婚拿着嫁妆和遗产过好后半辈子,不够我再给你贴点。想再嫁的话,以你的美貌,骗个钻石王老五分分钟的事。”
商毓凝抚着脸悲春伤秋,“唉,难道我这辈子,注定当个一无是处的花瓶吗?”
楼上探出个头讥讽,“呵呵,你还指望自己出人头地吗?”
抬头一看,是商稚姝。
坐在高处俯瞰,商稚姝的语气无端优越,“我还以为程澈哥哥多喜欢你呢,没想到他都不肯给你办婚礼。”
“你懂什么?我们家煜澄只是占有欲比较强,怕我穿婚纱太美颠倒众生。”商毓凝抬起手臂蹭下唇,再搁回桌面。
从楼上看,不规则的唇印和吻痕几乎难以分辨。
商毓凝向上投出暧昧的wink,“你知道的,他对漂亮女人没有一点抵抗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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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请喂我花生!
第6章错觉
看着对面矫揉造作的女人,乔诗浅忍住没抄起汤匙给她开瓢。
她特别好奇,商毓凝脑子里装的是不是泡。
攻击和她不对付又喜欢程澈的女人,只有秀恩爱这一种方式。
从高中到现在,百试不厌。
忖度半晌,乔诗浅清楚地认识到,除了美貌和勉强能拿出手的老公,她这闺蜜再没有炫耀的资本。
支离破碎的家庭,约等于零的情商,自个作来的惨淡人生。
好不容易申请上好大学,不听劝非要读哲学专业,还美其名曰好混日子。
但德国的大学就不可能混日子,况且柏林洪堡大学是数一数二的学校。最重要的是,她难道不知道,哲学是该校王牌专业吗?
事已至此,乔诗浅只盼商家多给商毓凝分点财产,和程澈的婚姻维系久一点,这样以后养她才没那么费劲。
瑞尼卡酒店总统套房,半百男人端着茶盏,睥睨满桌提案,一筹莫展。
安颂名声在外,是钱江top医疗企业,来之前他蛮看好的。
可惜对方派来的丁从阳,鼠目寸光,实在难当大任。
秘书敲门,“褚总,安颂的程总想和您见一面。”
“请他进来。”
程澈和褚文远握手,客套几句双双落座。
蒋晖将礼盒放在褚总面前打开,褚文远盖上盒子,“程总,在商言商,礼物就不必了。”
“褚总误会,不是什么贵重物品。”
蒋晖笑吟吟解释,“您临时更改会谈时间,我们程总有台手术走不开,上午未能亲自到场,聊表歉意。”
褚文远将信将疑,揭开盖子是一箱苹果。
“姓程,你是程庆哲儿子?”
“是。”
“丁从阳是你舅舅?”
“不是。”
“也许您认识我母亲,萧君尧。”
萧家是华港望族,而褚文远是华港市人,家业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程澈不太确定,以褚文远的身份能不能够上萧家。
“认识。”提起萧君尧,他眉宇间凝起似有似无的愁,“萧小姐是一位很有魅力的掌舵人,没想到这么巧,能在钱江碰见他的儿子。”
世事无巧不成书,程澈也没想到,谈个生意也能碰见亲妈的旧情人。
“褚总,我就随口一提。”他朝蒋晖伸手要文件,放在桌上推给褚文远,“我们在商言商。”
“你们安颂丁总已经交过一份了,这是?”
“猜您在犹豫,我代表安颂重新提交。”
“那之前的……”
“扔掉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