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想到乔柏林曾经日复一日待在这里做了什么,她的心脏蓦地泛起一阵自己也无法言说的酸意。
“你怎么能傻成这样——”说到一半,喉口却像是被哽住一样怎么也接不下去,宁酒微微移开眼睛,不想让他看到她眼底的湿意,“分个手你连命都不要了是吧。”
“没有区别。”
乔柏林这样回答她。
“宁酒,对我来说,这两者没有区别。”
病情最严重的那几次,烟雾变成唯一能笼罩在心口的薄幕,他也曾试过在抽烟的快感里麻痹自己,但那种转瞬即逝的满足空洞而虚假,反倒是雾气穿过肺腑的生理性灼烧,能带给他一些真实活着的感觉。
乔嘉翎说他病了,温
熙抽泣着问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可在那一片嘈杂声中,乔柏林的世界反而变得前所未有的安静,所有情感被硬生生抽离,脑海里只剩下一个无比清晰的事实。
他无法离开宁酒。
就像程序设置里的null值,哪怕已经到了归于空白、无法触碰的地步,但失去它,再精密的代码也将失去存在的意义。
失去宁酒,他的人生也再没有办法正常运行。
在乔柏林接近满分的人生答卷里,宁酒是那道无可跳过的必答题。
一旦被抹去,他的整个人生就成了空白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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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下章两人会说开的
这章没写到办公室play,下章写[黄心]
hotnerd眼镜小乔即将到达战场......
第69章盖章
宁酒大概能猜到乔柏林的公司名和微信名都与她有关。
但她不希望他把自己的人生,定义成一个空洞而无意义的词。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是你人生的全部。”宁酒这样对他说,“就像我永远也不可能只待在你的家里,我们都有各自该去面对的生活。”
一想到他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样敏感不安,她低下头,轻咬着唇,原本的坚定又开始松动。
“你现在更该做的,是先好好治病,而不是把所有心思都放在我身上——”
“宁酒,你有没有想过,”乔柏林轻轻打断她,“有你在,我才会有真正变好的可能性。”
“......”
按照心理学上的说法,这种因为情绪过激而产生的躯体化反应,病人确实应该远离刺激源,让神经系统重新回到稳态。
可还有另一种方式。
那就是逐步脱敏,在可控的范围内,让患者面对那个引发强烈情绪的对象,一点一点重建安全感。
如果换成她的病人,宁酒大概能很冷静地分析出这一切。
但现在面对的是乔柏林。
她要赌吗。
她可以赌吗。
“宁医生。”
正在思考之际,门被咔哒一声锁上。
耳旁不知不觉似有热气扫过,宁酒感觉耳朵很痒,想要躲,去被一只遒劲有力的揽住纤细的腰肢,截断了退路。
“我相信你,宁医生。”
刚开完会的缘故,乔柏林此刻西装穿戴得很整齐,领带收得极紧,衬衫的领口笔挺,袖口的玉白色袖扣在灯下微微闪出细光。
外套贴合肩背,将他肩膀线条的宽阔与笔挺衬得愈发明显,矜贵的布料若有似无剐蹭她的肌肤。
“你治好了那么多病人,也能治好我的,对不对。”
他在请求成为她的病人。
不,他在诱惑她同意,让她亲口承认他是她的病人。
明明该知道的。
明明该知道他的小心思的。
可为什么拒绝的话到了口中,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乔柏林的吻落在了她的腕内侧。
热度一点点往上攀爬,像星火,带着无法抵御的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