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子,你上次担任的是什么职位?”
“委内瑞拉代表。”
宁酒:“那这次呢?”
“还是委内瑞拉代表!”
高鹤昕整理面前排练的演讲稿,眼里全是对扳回一局的渴望。
“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她说,“上次模联主席是临江的人当的,最后计票的方式也不透明,有做票的嫌疑,这次就不一样了。”
她轻哼了声:“这次模联主席可是我们乔学神当,看临江的人还怎么偏袒。”
听到这个名字,宁酒的眼睛微不可察地眨了眨。
自从上次体育课之后,她和乔柏林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说话了。
倒也谈不上谁躲着谁,他们两人都没那么多额外的精力。
自从上次和闻弈谈崩之后,宁酒除学习之外,关注得最多的大概就是袁良景。
后者正在清理顾客留下的碗盘,忽地感到后脊发凉,鸡皮疙瘩掉一地。
“那个,甜酒,舅舅和你商量件事,”洗完碗,袁良景对宁酒说,“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眼神——”
“宁轩在岭城酒瘾又犯了的事,你怎么没和我说。”
得,这姑娘就等他先开口,再逮着机会问这件事。
袁良景倏地回头望:“哎呦,还有几个碗漏洗了......”
“不管你是为我好,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宁酒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都让我爸先回来吧,整天逃避现实也不是方法。”
闻弈的事宁酒暂时没有和袁良景说,如果他这次来江城的目标只有自己,那她希望不会牵扯到别人。
但不管怎样,这一个星期和袁良景的拉锯战,都消耗精力得很。
再加上来回两个多小时的长通勤,宁酒听完课就觉得困,想睡觉。
二八定律表明,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放多了再别的地方,对于其他方面的兴趣也会逐渐淡去。
午休休息了会儿恢复精力,宁酒摊开第三套语文阶段性测试卷。
粗略扫一眼,因为是真题的缘故,里面有三道题宁酒都在五三上刷到过。
正回忆着上次在五三上看到的参考答案,耳后传来李铭源的抱怨。
“柏林,你答应高鹤昕去模联,为什么不答应和我去看舞蹈社表演——”
“李铭源,谁不知道你那心思啊。”
乔柏林还没说话,高鹤昕就道。
“想看女神就直说呗,还要拉女神的男神一起去看,”她心直口快,“你这是典型沸羊羊行为——”
等等。
高鹤昕说到一半,突然发觉有点不对劲。
什么女神...的男神???
靠,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啊。
“咳咳。”
她剧烈咳嗽起来,刻意回避乔柏林和李铭源望过来的眼神,慌不择路地想去拿水杯,却不小心将杯身碰倒,水杯的水一半洒到自己桌上,还有一半......
“啊啊啊!甜酒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宁酒的课桌离高鹤昕有些距离,但水杯中的热水也洒了不少在试卷上。
水是刚接过的缘故,有一些洒在了宁酒握笔的手上,手背几乎是立马泛起绯红。
咕咚。
水杯倒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高鹤昕反应过来,站起身想过去,却感到身侧风声划过。
被水溅到的那刹那没有感觉,随后是火辣辣的疼痛感蔓延。
宁酒垂下眸,看着肿胀起来的手背,静默片刻,刚想说没关系,就感到手中的笔被人抽走。
他的力道很大,却不痛,白皙修长的指骨特地握住了没有烫到的部位,查看她的伤势。
包括宁酒在内的所有人,都因为乔柏林的举动静止。
“还是挺严重的,要先去洗手间用冷水清洗。”
乔柏林开口的刹那,高鹤昕才如梦初醒,要带宁酒去洗手间。
只是走到宁酒旁边,她看了眼两人交握的地方,动作倏然变得迟疑起来。
“乔柏林,是你带她去,还是——”
“我自己去就好。”
指腹触碰的柔软温度稍纵即逝,宁酒毫不迟疑甩开乔柏林的手,朝卫生间走去。
高鹤昕:“......”
李铭源:“......”
两人眨巴眨巴眼睛,先看看宁酒的背影,再转头看看乔柏林的表情。
少年还维持方才的姿势,浓密的睫尾垂下,看不清神色。
手臂的麻痛刺激的神经,好在离上课还有一会儿,可以冲冷水的时间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