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柏林平静的眼眸映着她柔和的面孔,问出寂静后的第一个问题。
如同每一道题都有相应的答案,乔柏林在听到宁酒说出那句话的时候,率先想到的确实是这个。
也许是没想到他在此刻依旧能做到如此冷静,宁酒原本抱着的恶趣味调戏心理,在他认真提出疑问后消散了些。
“为...什么。”
她顺着他的思路思考了下,发现自己也一时说不清楚。
“也许是因为我喜欢看人露出不一样的表情,而你的表情总是单一到无聊,所以我想看你露出点好玩的情绪。”
宁酒说。
“又也许我对心理学感兴趣,而你是最佳的实验对象。”
她似真似假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无论是哪种理由,我对你这样想,已经很久了。”
风吹过少年鬓角,露出他好看的额头与立体的眉眼。
乔柏林忽地往前走一步,宁酒没料到他会突然靠近,差点撞上他的胸膛。
他刚刚在篮球场打球回来,身上却没有丝毫汗臭味。
额角浮起的汗水顺着流畅的脸颊线条流经喉结旁的小痣,耳尖因炎热微微泛红,反而多了些平日不可多见的性感。
熟悉又陌生的侵略性在乔柏林身上出现,宁酒条件反射后退一步,后腰顶住饮水机,才想起制止他。
“等等,乔柏林,我们是不是......”
靠得太近了。
“你看,你也不喜欢我这样对你,不是吗。”
他冷下来的话语打断了宁酒还未脱口的话语,语气与胸口的滚烫南辕北辙。
宁酒抵着他胸膛的动作随着话语一顿。
“你知不知道玩笑开多了,有人会当真。”
乔柏林弯下腰,有力的臂肌擦过她的校服袖口,宁酒无意识瑟缩了下。
好烫。
乔柏林将宁酒的反应都看在眼里。
“到时候再叫停,万一停不下来呢。”
发尾划过高挺眉骨,清冷嗓音黏附燥热。
“比如,这样。”
他还在靠近,蓬勃的气息抵达锁骨,宁酒能够清晰听到自己心跳的撞击声,几乎要越过血脉,直冲上两人相触的地方。
噗通、噗通。
达到临界值的某一瞬间,属于他的气息倏地扯远。
宁酒还未反应过来,就感到桎梏的感觉消失,两人又恢复平常距离。
耳边传来乔柏林态度明确的声音。
“所以宁酒,这不行。”
这是她认识他这些时间以来,第一次听到乔柏林如此明确地拒绝一个人。
他说。
宁酒,这不行。
“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讨论这个不愉快的话题。”
最后确认一遍宁酒身体没有不舒服的症状,乔柏林收回视线,正如对待每个同学那样。
“实在不舒服的话,其实可以请假。”
说完这句,他的面色平静,如同他们只是恰好在教室碰到的点头之交,转身离去。
最后一节铃声响起,宁酒从思绪中抽回。
物理课上,宁酒看着老刘在黑板上激情解题,两种解题方法更有千秋,宁酒却喜欢更有挑战性的那种。
没有理由,就是喜欢。
但换种角度——
没有理由,也是一种理由,不是吗。
手里转动着黑笔,笔珠擦过纸张,发出沙沙声。
所以她和乔柏林之间。
算是彻底被拒绝。
还是彻底...闹掰?
宁酒不觉得被拒绝是什么丢脸的事。
甚至可以说,在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她大概就预判了乔柏林会是怎样的反应。
结果如她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