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继续:“你看周主事的那个小女儿,被他捧在手心的样子,不也是又肉又白?”
眼神不自觉的就往最前面,周主事怀里的那小姑娘身上看去,的确,又白又软,像个粉粉的小肉团子,惹人怜爱的很。
她这才又看了他两眼,别了别嘴,还是不赞同他的话:
“人家那可是女儿。”她嘀咕
“可你也是我掌心里的珍珠。”
低沉的嗓音在嘈杂的环境里像是能隔绝外界一般,即便周遭的人大多数已经酒过三巡,整个席面都变的有些混乱,但他这句话还是又沉又稳的落入她耳里。
夏琳琅是下意识的想躲,但还没来得及抽手,顾筠就已经将五指严丝合缝的同她交握在一起。
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没听明白?那我就再说一次,你不是什么可有可无的人,也不是谁都可以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人,你是我的珍珠,是我顾筠要一辈子捧在手心的人。”
她脑子里就像一团浆糊似的,又黏糊可偏又清醒:
“你,你干嘛突然说起这个。”他这遭来的突然,弄的她有些无措,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回。
身侧的顾筠却往后惬意的半仰,手里依旧没有松开,嗓音变的懒懒的道:
“没办法,实在是今儿看到周主事家开席,让我着实艳羡。”
夏琳琅没听大明白,就听他继续道。
“我也想同他一样。”
这句的语气同方才大有不同,说完,一双熠熠的深眸就看着夏琳琅,意味深长。
几乎就是一瞬间,夏琳琅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双颊噌的一下就烧了起来。
他说想同周主事一样,还能是什么一样?
他们都是男子,又同属三司都在朝为官,而唯一的不同就是,周主事已经当了父亲,而他…
夏琳琅不禁想起了成婚前那教习嬷嬷说过的话,男女之事,不外乎水乳交融,阴阳调和…
而若想子嗣繁茂……
夏琳琅觉得自己大概是有些疯魔了,光天化日下竟然会回想起曾经那些‘荒唐’事来。
而奇怪之处就在于,每次的事后都是顾筠承担起了清理的任务。
都不用她开口,男人都会主动去净室打来干净的水替她擦拭……
事情禁不起推敲,曾经疑惑的问题也在此时逐渐明朗起来,夏琳琅无意识的咬了咬唇角,回头看着顾筠。
“怎么了?”察觉到她的视线,男人主动了些。
反倒是她,不知该如何开口了,难不成真要她主动,说两人一直未有子嗣,大概原因是他的手笔?
不行!这话她可说不出口。
看出她一脸为难的样子,又在心里判断了下,顾筠差不多就能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没真等她来开这个口,他捏了捏握着的那只手心:
“这种事没有你的首肯,我一人可做不了主。”
她愣住,没料到他会这样说。
有风从外面吹来,驱散了她身上不少的燥意,也拂乱了耳畔的青丝,顾筠见状,伸手替她掖在耳后,边说:
“生养孩子不是一件小事,自然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毕竟孕育孩子的人是你,遭大苦的,你而今年岁尚小,我不希望你日后因为孩子被困囿住。”
“我母亲便是如此,因为我的缘故而被一座深宅给困住,而我爱你,喜欢看你笑,看你恼,有七情六欲,爱恨嗔痴,所以,在你想清楚愿意同我一起生育孩子之前,我不会这么草率的让你成为一个母亲。”
夏琳琅静静的听着,没有说话,毕竟顾筠的这番话,大有一种‘惊世骇俗’的意味。
自古以来,谁人不希望自家人丁兴旺,子孙昌盛,便说这周主事,人都年逾四十了,都还在给家里添丁。
寻常的升斗小民,无家无业的都会想到子嗣传承的事,还不提顾家这种,有世袭的爵位在身,祖上三代传下来的基业都够旁人羡煞好久。
夏琳琅竟是不知,顾筠对子嗣会是如此态度。
她想了半晌,也默了半晌,才慢吞吞的嘀咕:
“难怪每次你都…”
话才说了一半,右边的脸颊就被人捏了一下,顾筠笑着,半真半假的问他:
“还是说,你已经想好了?”
她摇摇头:“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说这些话。”
顾筠笑的无奈,觉得自己颇有欺负人小姑娘的意思,松开手,假意的想了想说:
“那我应该说什么?先是让你有孕,接着不管不顾的让你生下来?最后又撒手不管,让你一个人独自承受?”
夏琳琅听后没忍住笑,拂开他的手:
“你才不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