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一直不明白,秦琛有时候做的那么过分,他为什么能忍受。
那个时候她认为是秦琛比他大,他打不过他。
现在看来,更多时候,是因为她站在一旁。
江叙迟总是这样抓住她的眼,博取她所有的注意力,在所有的朋友中,成为最特别的那一个。
她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她挺喜欢江叙迟的。
或许是被他傲骨所吸引,或许是同情他的伤口,无论如何,她这一生,也只有一个江叙迟。
一个特别的他。
秦漫忍不住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拥抱住他。
他们现在是彻彻底底的依偎姿势。
“你怎么这么蠢。”
江叙迟莫名其妙一句话,惹得秦漫突然很不痛快。
秦漫:“你突然犯什么病?”
“这时候别跟我扯上关系才对。”江叙迟继续说,“而不是还在我这很可能会被收走的房子里熟睡。”
秦漫吸了口气,她真不知道江叙迟在说什么。
她特意在这里等他,是想等来这种话吗?
“别以为我没在生你气,你鸽了我,得想办法补偿我。”
江叙迟笑了一声,“你在这等我半天,看来没生多少气。”
“喂!”秦漫从床上爬起来,看着他的脸,声音提高了点,“你别得寸进尺!”
窗外还是黄昏,投进来的光线暧昧得晃眼,空气中的细小灰尘,因为秦漫的动作浮动。
江叙迟揉了揉太阳穴,一副不耐烦的懒样子,却能感受到心情好些了。
秦漫感觉自己像个被耍的呆瓜,气又气不过,想走人,却又被他抱着躺了回去。
秦漫:“……放手,让我走。”
“来都来了,”江叙迟说,“陪我一会。”
“听你讲无聊的话吗?”
秦漫锤了他一下,他也乖乖受着,这才叫秦漫乖了点,窝在他怀里不乱动了。
“我也没想到你会记得我生日。”江叙迟顺着她的头发往下摸,搂住了腰,“谁会想到,你还在意我准备给我个惊喜。”
秦漫被他说得脸青一阵白一阵,硬是把不好意思的绯红色逼了下去。
只要生起气来,就不管那些害羞不害羞的事了。
“我以后不会记得你的生日了。”秦漫知道这句赌气的话没什么杀伤力,可她就是忍不住说,“也不会给你送东西!”
江叙迟伸手压住她的后脑勺。
秦漫偏过头,“别想靠亲我糊弄过去。”
“那我怎么赔礼?”
“……自己想。”
江叙迟不说话,他的手一路向下,按在了某个地方。
秦漫忽然呜了一声,羞愤地咬了下唇,“你干嘛啊!”
“在跟你道歉。”他的手还是不老实。
秦漫不想在这种时候落了下风,她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掰过江叙迟的脸,吻了上去。
眼前的景象顿时天旋地转。
她被撂在柔软的床垫上,舌头被咬了好几口,又痒又疼,散落的头发在他虎口处打结。
“你道歉的态度就是这样吗?”秦漫好不容易获得喘息,红着脸问。
江叙迟一只手将她的手指捞起,在唇边舔舐。
“那你教我?”他居高临下,嗓音低哑,听着越发磁性蛊惑。
“先给我摆正态度。”秦漫仰起头看着他。
在江叙迟眼里,她露出漂亮纤细的脖颈,皮肤泛着粉红,眼神光却是无比的亮。
他温柔地抚上去,摸着她精致的耳垂和下颌线。
“秦漫,我爱你。”
事到如今,他们之间没有所谓的输赢了。
大家都是输家。
秦漫弯起眉眼,满足地笑了笑。
一直以来最想听到的话,终于听见了,她没什么不乐意的。
江叙迟给人的感觉,就像此时此刻,沉默,有力。又像任何人在黑暗里堕落时,都可以攀附的生命力。
她的高傲遇上了一堵无法改变的高墙,让她彻底清醒,也彻底沉沦。
也只有她,能让这道沉默破开口子。
“我爱你。”
江叙迟在她耳边重复着,每一句都取悦到了她,每一个动作也都让她无法回应。
他的力道,他的温度,一下又一下,毫不委婉地闯进来。
秦漫的人生闯入了江叙迟,打碎了她亲手构筑的天真烂漫的温房。
她走到现在,抛弃了虚无缥缈的幻想,只专注眼前。
眼前的江叙迟,汗涔涔的,他抚过来的手,又湿湿黏黏的。
她的幻想很虚假,华丽、童真、梦幻,那些都不属于她,只属于她纯真的过去。
而现在毫不掩饰的江叙迟,是属于现在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