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漫数完牌数,整整五杯,她心底得意至极,说:“江叙迟,你这也太抠门了,光自己喝酒不请大家喝。”
席越哈哈笑着附和:“就是就是,专程来骗酒呢。”
江叙迟瞥秦漫一眼,空杯放回桌上,自然地拿起一瓶打开倒满。
一连串动作,他目光就没从秦漫那张脸移开过,语气散漫道:“我看有人是挺渴。”
秦漫见他盯着自己,故意舔舔唇,笑道:“酒都被你一人喝光了,我们能不渴?”
江叙迟接话很快,“好,待会满足你。”
话落,周围的男生都笑了。
他喝得有些醉,所以语调很慢,尾音带着钩子。
秦漫以前都没发现他说话声音这么好听,像陈酿的酒,浑厚又有韵味。
江叙迟是真的变了,要是以前他就这样,秦漫也不至于曾经那么瞧不起他。
后来开始玩二十一点,秦漫从第一把开始输,之后第二把,第三把,都没赢。
她手气竟然这么差。
时来运转,人生皆是如此,秦漫并不气馁,翻牌的时候总希望奇迹能出现。
可惜并没有,她翻出个离谱的数字。
旁边小姐妹看她手气这么烂,笑得可大声:“秦漫,你真的好惨,这都第几次了。”
秦漫只能认输喝酒。
几杯下肚后,秦漫开始觉得浑身燥热。
秦漫对自己的酒量没有底,因为秦琛以前从没有让她喝超过一杯的量。
只不过当初她看秦琛一杯接着一杯跟喝水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所以秦漫很自信,总觉得自己跟秦琛一个肚子里出来的,基因都差不多,喝酒一定在行。
秦漫喝空一杯,在投入下一局前,她随意地把校服脱掉丢到沙发上。
因这动静,江叙迟视线从手里的牌移到她身上。
她脱去校服外套,露出里面那件黑色小吊带。乌黑长发垂落在肩膀,指引着视线顺着发丝落在她胸前。
她皮肤白,白得简直晃人眼。
其他同学因为知道放学后要来酒吧,基本上都把校服换掉才来的。只有秦漫是被他拽进来的,所以她一直穿着校服,与这里格格不入。
但秦漫根本不怕自己与众不同,她骨子里的优越感告诉她,如果自己与其他人不一样,那是因为其他人做错了。
秦漫察觉到有人在盯她,她拿好牌,抬眼,发现江叙迟目光里多了点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头顶的灯光太暧昧,总觉得江叙迟那眼神很直白。
看个屁啊。
秦漫不自然地撩一下发尾,举起手里的牌往后坐了坐。
好在江叙迟收回视线,不然秦漫都想找他要过眼费。
游戏还在继续,秦漫手气依旧是差到家。
对家只剩下江叙迟一个人。
翻牌前,江叙迟伸手按住她的手,似是好心地提醒一句:“想好再押。”
秦漫看着那只修长的手,优雅地翻了白眼,她不信邪。
翻牌,out。
再翻牌,再out。
真就邪门!
江叙迟一改之前的醉态,眼神无比清明,把酒放在她面前,冲她抬抬下巴,“喝吧。”
秦漫晕乎乎地喝完一杯又一杯,还是不死心,拽着江叙迟继续玩。
江叙迟肯定在出老千,不然怎么总是她的牌不如他,或者每次要牌都会爆?!
但是她醉的厉害,根本没有那个反应能力去抓他出老千,也没那个思考能力去想他怎么给她下套的。
如果她冷静又没醉,就会知道这又是一场跟网球比赛如出一辙的戏耍。
只是秦漫上头了,就算其他人都散去舞池蹦迪,她还死死拽着牌,一脸不甘心。
从小跟在秦琛身后陪他们那些狐朋狗友玩牌,她也算半个熟手。
在浮生,从来没输成这样过。更何况她最开始明明运气那么好。
“认输吗?”
秦漫听到江叙迟在耳边问。
远处音响放的重金属摇滚乐都听不出节奏,只听到他贴着她耳廓,一字一顿:
“秦漫,认输吧,你不是我的对手。”
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那一瞬间,江叙迟身上的烟味,酒味,和整个酒吧的味道混在一起,包括他的话语,都刺激到了秦漫。
秦漫胃里的恶心突然翻江倒海般涌出来,她一个没忍住,直接呕了出来。
还好她当时反应快,几乎是瞬间就把江叙迟堵到角落里,精准无误地吐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