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呀?”任海潮抬起手摸了摸,好像是一束花。
“是绒花,以前去江苏旅游的时候买的,说是非物质文化遗产。正好也是绿色的,很配。”钟文慧看着女儿黑发之间的绿色绒花,真的特别搭。这一身二十世纪初的复古风连衣裙居然跟有着上千年历史的中国饰品搭配上了,缘分真的很奇妙。
“我相信妈妈你的品味。”任海潮抱着老妈亲了又亲,连镜子都没照,就要出门了。
“补下口红。”钟文慧抹了一把脸,都是她的唇釉。
“来不及了,车上补!”任海潮跑出了门,寒风立马将她的大衣吹了起来。可是她一点都不在意,奔入风中,朝着格雷茨卡的车跑了过去。
格雷茨卡听到开门的声音立马就将车窗摇了下来,他看着她向着自己飞奔而来,绿色的裙摆像树叶组成的浪花一般舞着。仿佛绿色的仙女踏着百花,但却只为他一人。
“瑞维拉!”他跳下车,拉住了她的手,放在手心搓了搓。然后帮她打开车门,让她不受一点寒风的摧残。最美的花朵,值得最细心的呵护。
上了车,任海潮立马将带的几只唇釉都拿了出来,然后一一试给格雷茨卡看。
女孩子的嘴唇,当然要让男朋友好好看一看咯。
可惜现在格雷茨卡要开车,他也只能看一看了。要是一边开车,一边做其他事情,估计就要被吊销驾照,然后以后去俱乐部,都要自己女朋友开车接送了。
詹妮特和尹炜的订婚仪式在皮媞家的一座庄园里举行,这里恰好就在泰根湖畔,风景宜人,房价惊人。
这一座庄园就连任海潮都没来玩过,据说平时是詹妮特爸爸来得比较多。到了门口,看着那金色的雕花铁艺大门,她才明白为什么詹妮特不带她来玩。这里实在是太奢华了,富贵迷人眼,让人迎面流泪的那种。
格雷茨卡倒是保持了平常心,稳稳地将车开了进去,完全没去留意那些奢华的玩意儿和穿着华丽服饰的侍者。
车库里停满了豪车,还有很多独特设计,从未见过的老爷车。这一下格雷茨卡就无法保持平静了,眼睛似乎都要黏在那些漂亮的香车之上。
任海潮真是服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吃醋居然不是跟人,而是车!
伸出手,捏了一把格雷茨卡的胳膊,“快点,时间不早了。”
“嗯,嗯,嗯!”格雷茨卡舔了舔嘴角,终于将头摆正了,朝着订婚仪式举办的草坪走去。
虽然是深秋,但一路上都有鲜花装点。那些平常人买一支都要犹豫半天的厄瓜多尔巨型玫瑰像不要钱一般扎成花墙,这个季节根本不该看到的绣球组成花的海洋,还有无数的蝴蝶兰,像瀑布一般从半空中垂下来。
这下轮到任海潮迈不开腿了,她拿出手机,让格雷茨卡给自己拍照。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她还是震惊于格雷茨卡的好审美。每张照片拍得都跟时尚杂大片一样,每个特写都突出了她的优点,抓住了她的情绪,简直氛围感拉满。
“亲爱的莱昂,你知道吗,你一个人就可以将德国的时尚值拉高一个点。”任海潮挽起了他的手,和他一起走上了装饰得更加夸张的花海之中。
此刻宾客已经来了一半了,在侍者的指引之下坐到相应的区域。皮媞家的产业很多,涉及到各个方面。并且不止在巴达利亚州,甚至是整个欧洲都有。所以客人也是来自欧洲各个国家和地区,说着不一样的语言,犹如一个小小的联合国。
任海潮觉得很有意思,竖起耳朵听了蛮久。她得到了不少信息,只不过对她来说,大部分都是无用的。其中很多人都提到了拜仁未来的大动作,并且都在关注亚洲市场,尤其是东亚地区。
瞬间就进入到了工作状态,她觉得自己要是开始外派之后,要做的工作可能比自己想象的要多更多。不过这些挑战都很有趣,她迫不及待要试一试了。
格雷茨卡一直握着她的手,感觉到她体温微微的上升,还有心跳略微的加速,他以为她是在期待这一场盛大的订婚仪式呢。
包里有他要送给她的礼物,也许今天真是一个好日子呢。
两人坐下了,周围都是拜仁的股东或者高层,他们两个几乎都认识。而且还有一个老熟人,米凯拉。
她今天穿得很是低调,一条浅蓝的连衣裙,正好配她的金发。一件米色皮草,保暖又好看。
当任海潮审视米凯拉的穿着的时候,米凯拉却是用另一种眼神看她。然后勾起嘴角,笑了起来,“恭喜你啊,要升迁了。”
只听得脑子里“嗡”的一声,任海潮就知道要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