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管家笑了笑,便立即放了人,示意女使带领着出去。
云初来的时候,留了心眼,走着走着,就发现这女使带的路,跟来时不一样。
细听着远处的欢笑声,发现这女使正在把她带向后花园女眷们赏荷的地方,远远的便望见了一个超大的荷塘,便停住了脚步,在拐弯的地方,拉着欢儿和青木,退到了一处树木掩映的墙角处。
约莫过了半柱香,便听到旁边假山内晦暗处,来了一对男女,窃窃私语。
“你怎么才来啊,对我腻了?”女子娇嗔。
“说什么傻话呢,心肝啊,我日日夜夜都想你,就是家中母老虎盯的太紧。要不是借着赏荷宴,我都见不着你。你家那狗男人怎舍得放你出来?”男子边说,手上边响起了衣裳摩挲声。
“带他亲妹子出来相看呢,要不是他心疼自己妹妹,怎么会让我出门。不过,今儿估计有好戏看了,听说公主和郡主看上了同一个人,一个抱着太后大腿,一个正求着自己亲爹让陛下答应呢。”
天雷滚滚,侧耳倾听的三人被雷的外焦里嫩,都是有家室的,还能这么玩?
随后便是抱在一起喘息声,不远处男女相看,欢笑声此起彼伏,耳畔猛浪声,一浪高过一浪。
三个未婚男女面面相觑,硬着头皮听完,现在出去,坏了人家好事,多尴尬。
这么多人的眼皮底下寻欢作乐,胆子真大啊!
就是时间比较短暂,一炷香的时间,两人结束了,整理衣裳走了出来,待他们走远,云初探头一看,那女子看衣着打扮,并非普通官宦人家。
悄无声息的陈默寻着欢儿留下的标记,找了过来。
“你也看见听见了?”欢儿微红着面颊问他。
陈默点点头,“公子见你们久不出来,让我带你们离开,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云初跟着陈默低头走,路过荷塘时,便听见两声扑通落水声,一片宁静后,立刻化作一声声诧异的惊呼。
现场一团乱糟糟,吃瓜的吃瓜,抿嘴偷笑的偷笑。
年年都玩这种小把戏,一点新意都没有。
今年又不知道是哪个贵女掉了水,被哪位贵公子给救上去,然后以名声受损,两下推就,成就姻缘。
云初甚是嫌弃,本能的一躲,远离荷塘,好似那里有洪水猛兽般。
那边燕驰看着她这一躲,嘴角禁不住上翘。
有心人听闻周云初的未婚夫是燕驰,便顺手设了个局,把她骗来。
本来今天掉池塘里的,有一个就是她,让她名节受损,找个男子把她救起,她若不嫁他,今后也会成为笑柄,更不会有哪个男子愿意娶一个众目睽睽之下名节受损的女子。
四五个贵妇坐在亭台楼阁里闲聊,一声声传入云初耳朵。
“她一个商户女,还想嫁殿帅府三公子,简直痴心妄想。”
“以前她在禁中时,生扑三公子呢,被三公子一脚踩在后背上,半个月都下不来床。”
“估计是想男人想疯了,听说她还故意制造偶遇官家,在官家面前跳舞。”
“什么?这么精彩,什么时候的事?”
“啊?你竟然不知道,今年年初啊。你看,前面那个穿梨花白的就是她。”
“就她啊?!恐怕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吧,一个商户女,成天抛头露面的,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听说她双亲早逝,规矩怕是短了些。那种生扑,哎哟,咱们家姑娘可学不来。她双亲若在,脸面都被她丢到汴河里去了。”
一字一句,听的清清楚楚,句句扎心。
尤其最后那一句,让她心跳哽了三秒,没来由的心痛,她父母为了她倾家荡产,留下两个老人孤苦无依。
她得回去,尽快回去。
能够救赎自己的,终究只能是自己的双手。
到了花果铺,取出梅红匣子里的所有收入,前几天两万零九百五十三贯,昨天给两个酒楼送荔枝一万六千颗、茄子和瓠瓜四百对,两万六千四百贯。
再加上之前的一万三千贯,扣掉今天损失的两百贯,一共收入六万零一百五十三贯。留下一百五十三贯,揣着六万贯出门。
大相国寺东门街,珍宝古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