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的吻来得又急又轻,带着点雨水的凉,和她身体的烫。
像一片羽毛落在烧红的烙铁上,瞬间燎起熊熊大火。
鹿衿浑身一僵,心动得快要炸开。
奇怪的是,预想中系统的刺痛并没有传来,只有一种失而复得的狂喜在心底蔓延。
“我很清醒,鹿衿。”阮舒的唇离开时,带出一丝暧昧的银丝。
她轻轻喘着气,鼻尖蹭着她的下颌,声音哑得像浸了酒,“我想……要你。”
她说完,唇慢慢往下,在她的脖颈间轻嗅,像在确认某种失而复得的气息。
温热的呼吸扫过动脉,激起一阵战栗。
鹿衿的眼中瞬间闪过浓重的欲望,她不是没有欲望的圣人。
这段时间被这小黑莲反复撩拨,早已不是无欲无求的状态。
“软软,你在勾引我?”
鹿衿的桃花眼沉得像深潭,没了往日的随性,只剩下成年alpha最原始、最深沉的渴望。
这话似陈述,又似疑问,尾音带着点危险的沙哑,几乎要将人拖入深渊。
阮舒抬起眼,睫毛上还挂着水珠,语气带着点醉酒的大胆:“所以呢?不可以吗?”
“可以。”
当然可以。
鹿衿的声音低哑得厉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
浴室里的热水哗哗淌着,氤氲的雾气漫上磨砂玻璃,将外面的光线晕染成一片朦胧的暖黄。
鹿衿抱着阮舒踏进这片温热时,怀里的人正醉眼朦胧地往她颈窝里钻。
呼吸带着酒气的湿热,拂过喉咙时,激起一阵细密的痒。
“乖,洗干净就不冷了。”
鹿衿低声哄着,指尖避开她手臂上缠着纱布的伤口,小心翼翼褪去湿透的衣物。
水流漫过肌肤,带着沐浴露的清冽香气。
鹿衿拿了柔软的海绵,避开伤口细细擦拭她的后背,指腹触到细腻温热的皮肤时,只觉得口干。
阮舒却像没骨头似的往她怀里靠,脸颊蹭着她的锁骨。
发出细碎的哼唧,像只黏人的猫。
“别乱动,伤口会沾水。”
鹿衿捏了捏她的腰侧,语气带着刻意的严肃,指尖却烫得惊人。
阮舒“唔”了一声,果然安分了些。
只是那双搭在她肩头的手,指尖不经意地摩挲着她的皮肉,像在玩火。
直到热水冲净最后一丝泡沫,鹿衿才关了花洒,用浴巾将人裹得严严实实抱出来。
刚放到床上,阮舒的眼皮就沉沉垂下,呼吸也渐渐平稳,仿佛真的抵不住困意。
鹿衿坐在床边看了她许久,才轻手轻脚拆开她手臂上的纱布。
伤口还泛着红,她蘸了药水的棉签刚碰到皮肤,熟睡的人就蹙了蹙眉,指尖轻轻蜷了一下。
“忍忍。”鹿衿放柔了动作,药膏涂得极轻,缠新纱布时特意留了松度,怕勒得她不舒服。
做完这一切,她掖了掖阮舒身上的被子,转身拿了换洗衣物进了浴室。
哗哗的水声再次响起时,床上“熟睡”的人忽然睁开了眼。
阮舒的眼底哪有半分醉意,她一瞬不瞬地盯着浴室玻璃后那个模糊的身影。
水流顺着轮廓蜿蜒而下,在玻璃上划出一道道透明的痕,反而让那身肌理的轮廓更显分明。
她根本没醉。
刚才在雨里蹲着时是真的冷,可被鹿衿抱进怀里的那一刻,酒意就醒了大半。
浴室里那双手避开伤口的小心,擦身时克制的力道,还有低头时落在她发顶的目光……
她都清醒地感受着,只是贪恋那份久违的温柔,才故意装睡,任由她摆布。
只是她的alpha温柔的过了头,到了那地步也硬是忍得住。
她也是真的没招了。
玻璃上的身影动了动,抬手拢了拢湿漉漉的发。
阮舒的呼吸忽然就乱了,心底有什么东西在悄悄抬头,带着点潮湿的痒,从锁骨蔓延下去。
那里刚才被鹿衿的呼吸扫过,此刻那点灼热竟像生了根,顺着血液往四肢百骸钻。
她看着那道身影拿起毛巾擦背,想象着那双手的温度。
想象着指腹划过皮肤时可能带起的战栗,喉咙忽然有些发紧。
水声渐渐歇了。
阮舒忽然轻轻侧过身,将半边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挡住眼底翻涌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