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蓓挑眉:“那可不一定,刘尚书,你可不能和他有什么牵扯。”
刘尚书心里一惊,看余蓓的模样,仿佛知道什么。
他沉下心,将这件事放在心里。
余蓓在刘尚书家留了个午饭,两人聊到傍晚,才将这事敲定,约定明日便去拜访一部分相关人员,余蓓这才从刘府离开。
余蓓刚走,尚书夫人就差丫鬟来唤刘尚书回后院吃晚食。
刘尚书就知道,自己将一个刚和离的女子邀至书房,夫人一定会追问。
他心中也有许多事情想与夫人说,便跟着丫鬟去了夫人后院。
一到后院,便见夫人冷着一张脸。
刘尚书将后院堂屋的奴才全都遣走了,凑近自家老妻道:“你可知道余娘子来找我为何?”
尚书夫人冷笑:“呵,还能为何,她和离后也不愿意放过那个外室?我倒是可怜甄家小姐得很。”
刘尚书道:“她比你还可怜甄家小姐,变卖自己的嫁妆,就为了给甄家小姐脱奴籍!”
尚书夫人满眼诧异:“什么!”
刘尚书:“我当初也同你一般,当真是没想到!
“且你知道她昨日夜里住进了嫣然的府宅是为何,因为她和嫣然惺惺相惜!
“她同我在书房中,将那渣滓宁靖峰骂了个狗血淋头,还说那人不会有好下场!想来已经有了其他的打算。”
尚书夫人已经惊讶到合不拢嘴,这怎么和她想象的不一样!
刘尚书舒服了。
他就说,这种事情,不是自己一个人惊讶。
比起夫人,他还是更加沉稳一些,他至少面上装作无事,没人看出他心中也十分震惊。
甄宅。
甄嫣然一直在家中等余蓓,很是静不下心来,时常问丹秋:“余娘子办这事,应当不容易,女子要在这世上办好这些事情,本就比男子更加困难。”
“她一整日都未回来,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
“其实不脱奴籍也无妨,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
丹秋也翘首以望,盼着余娘子能带回好消息。
若是余娘子真能给自家姑娘把奴籍脱了,她不会再对余娘子有半点抵触。
至少,余娘子是真心把自家姑娘放在心上的,比宁靖峰好上不少。
正想着,小厮忽然来报:“姑娘!姑娘!宁大人来了!”
甄嫣然立刻站起身,一张艳丽的脸上露出肃然之色。
丹秋也满脸愤怒站在甄嫣然身后,显然十分不欢迎宁靖峰前来。
宁靖峰不过是昨日和离丢尽脸面,今日又听闻余蓓昨夜歇在甄嫣然这里,他当即生出被背叛的愤怒,此时前来,不过是为了表明自己对甄嫣然的占有欲。
他也是带着满身愤怒而来。
这个女人,明知道余蓓让他丢尽脸面,她竟然还收留余蓓,这般不听话的女人,就是要好好教训教训。
哪知他进了厅堂,竟看见甄嫣然及她背后的丫鬟,对自己没什么好脸色。
宁靖峰也肃着一张脸,冷笑道:“怎么,今日我来,你二人倒像是在看仇人,难道你们忘记了,谁才是你们的主子吗?”
这话便是在点甄嫣然乐奴的身份,她如今在宁靖峰面前,说得好听是外室,其实不过是宁靖峰从教坊司借出来的奴婢。
与此同时,甄宅门外。
守门的小厮回到自己的位置,却没有在门房待着,而是来到大门前,伸长了脖子往外看。
余娘子怎么还不回来,若是余娘子回来了,宁大人定然不敢对姑娘做任何事情,或许还会被余娘子赶跑!
正期盼着,甄家借给余蓓出行的马车,出现在小厮的视线里。
小厮险些落泪,红着眼眶就往余蓓的马车跑去。
驾车的车夫见着小厮如此着急前来,立刻回头报告给车厢里的余蓓和邓苏。
余蓓邓苏二人拉开马车门帘,小厮也正好跑到马车面前。
那一刻,小厮仿若抓住了甄嫣然的救命稻草,眼泪止不住落了下来:“余娘子,你可回来了!宁大人来了!他进门时便是带着怒气的!”
余蓓脸色一沉:“你上车。”
话落又吩咐车夫快一些。
本就不远的路程,很快就到了。
余蓓跳下车,很是没有古代女子的贤淑姿态,提着裙摆跨着大步便向府宅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