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耳垂忽而被沁凉的指腹触碰,轻轻地揉搓。
“乖一点。”温柔的嗓音同时在耳边轻声响起。
周悯觉得耳朵更烫了,听话地抬起手,颤巍巍地开始帮她解开衣扣。
视线再一次随着指尖落在了周绮亭的身前,周悯全神贯注于解衣扣的动作上,因要极力控制眼睛不乱瞟,额头渗出了一层薄汗。
可才解开两颗,她就犯难了。
周绮亭的衬衫下摆被束于裤腰,量身定制的裁剪勾勒出玲珑的曲线……打住,周悯慌忙停止肖想,继续思考该怎么礼貌地抽出她的衬衫下摆。
看到周悯才解开两颗扣子就停手犹豫不决,周绮亭勾起唇角,扶住她的手背,紧贴着自己的小腹,探入裤腰的缝隙。
“继续……”
手背上是微凉的触感,手心下是曾经熟悉的温热,周悯咬住牙,好让自己不要陷入旖旎的回忆中。
她强装镇定地屈起指节,勾住纽扣之间的空隙,将带有体温的下摆轻轻抽出。
待到衬衫的最后一颗扣子被解开,周悯如释重负……
但她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周绮亭又向前一步,让两人的距离更加贴近。
“还有扣子没解开。”周绮亭用指尖点了点她所说的那处搭扣,似笑非笑地看着周悯。
她的眼尾微微上挑,眼神似有实感,如羽毛般轻盈地拂过周悯的心尖。
周悯只觉得连带着灵魂都为之发颤。
她别过脸,拒绝的话语在舌尖绕了又绕,最终被残存的理智裹挟而出。
“我做不到……”
周绮亭揉搓周悯耳垂的指尖顺着下颌划过,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面对自己,柔声说道:“要听话。”
听话。
这个词让周悯有一瞬间的恍然,彻底认清了自己的身份。
自己为什么要忸怩呢?又为什么要畏缩呢?
作为一条狗,只要听话就够了。
她沉下心,双手握紧又松开,再抬起时,因纠结而起的颤抖已经全然消失,只余冷静的克制。
指尖轻轻地捏住搭扣两端,稍一用力向中间拨弄,随着微不可察的轻响,原本聚拢的布料被内里的盈白撑开。
她不动声色地迅速移开手,可下一秒,那片柔软却径直覆上了她的身前。
周绮亭撩开她脸侧垂落的发丝,露出被掩盖着的、红得像是要滴血的耳廓。
“我刚才就看到了,”周绮亭的嘴唇贴近她的耳边,轻声说道,“你的耳朵好红。”
说罢,舌尖舔了舔她的耳廓,视线落在她颈侧因自己的挑弄而立起的细小绒毛上,忍不住用指腹轻轻抚弄。
羞涩的红于是蔓延到脖颈,浑身紧绷的周悯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下意识偏头躲避。
可身体始终是相贴的,在周绮亭靠近她的时候,熟悉的香气就如囚笼般将她笼罩,避无可避,迷乱着她的理智。
“还记得我是怎么教你的吗?”话语间微弱的气流拂过周悯的颈侧。
她故作镇定地答道:“……记得。”
“按照我教你的做。”极具诱惑的嗓音在她耳边说着不容抗拒的命令。
见周悯迟迟没有动作,周绮亭轻笑:“要我再教你一遍吗?”
哪里需要再教呢?过往那些缠绵的画面,一直都深深地烙印在周悯的脑海里。
她只是害怕自己的理智会在下一刻彻底失守,让自己那不堪的爱意暴露更多。
就像是把灵魂从躯体里抽离一般荒诞不经,她深知自己没有办法将爱与欲剥离。
难道周绮亭就能厘清吗?
周悯双手慢慢扶上了周绮亭的腰肢,掌心下是没有衬衫遮盖的柔滑触感。
这瞬间她感受到周绮亭在她怀里轻颤了一下,内心竟生出些不该有的独占欲。
她突然意识到,那个问题的答案无论是能或不能,她都难以接受。
她害怕自己可以被取代,又害怕自己不可取代。
灼烫的掌心沿着曲线缓慢上移,逐寸揉碎了怀中人的从容。
拂过颈侧的呼吸愈渐急促,似曾相识的饥饿感再次由内而外地抓挠着她。
周悯垂下视线,幽黯的目光定在周绮亭泛着粉意的颈项上。
如果真的能将她一口吃掉就好了。
最好是能把她融入血肉,嵌进骨骼,永远不会分离,永远属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