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想到,他连这一步都提前想好了。
这让她感到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这个人。
憋了半天,她只能忿忿地骂出一句:你真的是个坏人,有心机的坏人!
她当初怎么就信了这个男人呢!
是,我有心机。
陈宏没否认。
他径直走进房间,从床头柜里抽出一条色泽老旧的项链,接着又走回到客厅的柜子前,将顶层的一个上锁的铁盒取下。
他打开铁盒,从里面拿出几张符纸。
符纸用朱砂写过,字迹已经干了许久,像是早就准备好了。
我不仅有心机,还心狠手辣。
水鬼顿时脸色一变,又因为他手上的佛珠,无法近身,只能停在原地诧异地瞪着他:你、你要干什么?!
陈宏笑得十足无所谓:当然把你封起来,让你这辈子都只能困在项链里,哪也去不了啊。
女鬼愣了一下,跟着反应过来,难以置信道:你早就打算这么对我了?
陈宏抬眸,藏在镜片后眼镜冷得吓人。
是你先越界毁约,这是你应得的。
说罢,他迅速将封印符纸摁到项链上。
女鬼连忙飞向窗边,可刚摸到窗帘就猛地被吸回项链里,连发出哀嚎的时间都没有。
陈宏赶紧用符纸包住项链,一连包了三张,最后小声念咒,符纸便紧紧贴在项链上,好似融为一体,不会脱落。
而这个女鬼,也没办法再出来了。
陈宏将被封印的项链置于手心,唇边闪过一抹嘲讽的笑。
所以说你真的很蠢,又蠢又笨,难怪当鬼这么久了还这么弱。
他其实也是一个修士。
一个学艺不精,法术浅薄的修士。
真和那些有本事的修士打起来,他是半点好都落不着。
不过他有祖传的护身佛珠,寻常精怪近不了他的身,也就伤不了他。
他还有脑子,对付不了别的修士,对付这种不聪明的小鬼怪可是绰绰有余。
他的确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留她,更别说遵守他们之间的约定了。
现在这个小女鬼居然擅自毁约,做出了意料之外的事情,导致他的计划受到威胁,还有别的修士介入此事。
那个女人
陈宏想起楚照秋,眯了眯眼。
那个女人看着并不简单,所以他不能再让这只鬼在外面乱晃,以免被对方抓到,把他的事情捅出去。
他低眸看了一眼手上的项链,冷冷地丢进铁盒锁上。
现在外面说不定真的有人在蹲着他,他不能乱跑。
等她们对他放松警惕后,他再把这块麻烦丢海里去,让她永远也回不来。
他把铁盒放回柜子上层,颇有些烦躁地合上柜门去洗澡。
烦死了。
要不是砸碎项链就是在给这女鬼自由,他真想直接暴力销毁这个麻烦!
今天一天真是诸事不顺!
他烦闷地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小区外,不语正在向刚刚赶来的楚照秋汇报情况。
看不见?
楚照秋迟疑地重复了一下。
她抬头看向陈宏家的方向。
窗户依旧没关,连窗帘都打开了,仿佛在昭示主人的堂堂正正。
楚照秋沉默了一会,启声道:他有没有可能是假装看不见?
假装?
嗯。
不语有点不明白了。
大小姐你为什么会觉得他有问题,他今天在林家的表现不是还挺正常的吗?
正常,也有不正常的,楚照秋说,下意识说出来的话会暴露一个人的认知。
她看向不语,眼眸镇定:陈宏知道捉妖师的存在。
今天晚上,陈宏问她是不是真的会捉鬼。
她反问了一句是不是同行,没提过别的词汇。
结果陈宏立马否认,说自己就是一普通人,不会是修士、捉妖师。
楚照秋说完,转头看向陈宏的家。
他也知道普通人当不了修士、捉妖师,可普通人连这两个是什么都不知道。
陈宏的下意识否认表明他对这一行有所了解。
结合水鬼方才的文字,说不定他和水鬼真的有什么关系。
你回去休息吧,楚照秋说,我留在这里,顺便找找水鬼的踪迹。
明天我们再想办法去他家一趟,说不定能发现什么。
不语摇头:不能让您一个留在这里,我留下陪您,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
见她坚持,楚照秋也不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