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逐渐她感受到,这是一种健康的美,并非淫.靡。
甘浔闻言只能假笑。
她忘了具体的对话,最早跟赵持筠说是直女,好像是为了防御,不想赵持筠往有的没的上想。
那时候她还没习惯将赵持筠当成古人看,这种话就是随口说的,并不真想遮掩或者隐瞒。
比如如果赵持筠是个男的,那时候她就会说没事,我刚好是女同了。
赵持筠却当真了,将她是直女当成一个真实设定。
以至于甘浔没有办法在这个时候开口说:我喜欢的也是女人。
那不仅会让之后的相处变得尴尬,也会让赵持筠怀疑她的企图,毕竟赵持筠初来乍到时,碰见的是许颜颜案件,难免有心理阴影。
几天以来,她们的拥抱、牵手、共枕,甚至她的挽留都可能变味。
她只能顺着说:是,女性内衣自由。
甘浔让她放轻松,说只要自己不想,出门不穿也是权利。
更别说在家里,如果讨厌被束缚,当然可以不穿。
甘浔买的内衣都很舒适,*赵持筠没有感觉到难受,但是她感受了下,不穿的确很清爽。
她只是不能想象,出门如何能不穿。
她当甘浔又在跟她开玩笑,拿荒唐话来糊弄她,于是也说笑反击。
好啊,明日你不穿亵衣出门,我瞧一瞧。
甘浔停顿了一下,明天还是大雨,不能出门的。
又停了一下,觉得应该言传身教,让赵持筠理解自由的含义。
她说:后天吧,我不穿,带你去逛街。
她有乳贴的。
赵持筠当即大声呵断:不准!
甘浔愣住了,反应了一下,赵持筠是不是不想抛头露面逛街啊,可是她们也有每天出门。
赵持筠没料到她竟然真有这个意思,非常不怎么满意:想都不要想,甘浔,衣衫褴褛怎可出门,亵衣不穿更是无礼无耻。
不好好穿长裤长袖也就罢了,街上倒有很多,可袒胸露.乳的,赵持筠并未见到几位若有,也是本就廉耻心不多的男人,甘浔怎么可以。
甘浔又震惊了,心想不是你先提的吗,干什么骂我无耻。
好会倒打一耙的封建主。
但她明白,赵持筠接受不了很正常。
毕竟是夏天,尽管有理论在先,让甘浔连乳贴都不贴就出去,她也有心理负担。
赵持筠就更不用说了,人家前几天还在享受别人给她磕头擦脚,今天让她不穿内衣出门实在是拔苗助长了。
适应黑暗以后,甘浔拿着台灯去做饭。
留下赵持筠在沙发上玩平板,甘浔告诉她,不能在黑暗中玩,眼睛会近视,到时候看不清东西。
赵持筠也不傻,没有认为她危言耸听,很听话地放在一边,不看,只是听甘浔这个世界线中的历史进程。
比较大方面上的同与不同。
听听这么一个甘浔是怎样形成的。
甘浔没有做复杂的饭菜,很快就端上桌。
背后又全是汗水了,她问赵持筠自己有没有不好闻,赵持筠贴近,说有。
又说,骗你的。
甘浔忽然不想给她吃饭。
她们在台灯光下共进晚餐,赵持筠又想到昨天看的电影,于是将椅子往甘浔身边搬了搬。
甘浔不知缘故,只是在她靠近时紧张,告诉她:挤在一起会更热。
赵持筠问:听你这意思,今晚不打算睡在一处了。
甘浔其实没这意思,也只能说:我们要不还是各睡各的,我在沙发睡。
今夜停电,又雷雨交加,你竟要将我一个人丢在房中。
赵持筠恼了:再没有比你更冷情的人了。
甘浔喊冤,立即跟她说:我陪你睡,我只是怕你会嫌热。
赵持筠才说:我不怕热,就是有点害怕。
这个天气的确是犯罪电影里常出现的场景,甘浔说:不怕,明天就好了。
这句话说出口很怪,可是一看到赵持筠高傲的神色,她就冷静许多,她告诉自己:
你只是个值夜的小丫鬟。
她想起个什么事,起身去柜子里找。
之前崔璨去给同学做伴娘,伴手礼中有一款蜡烛,崔璨不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就送给她了。
她也不算很喜欢,就一直扔在那。
此刻她想到了,猜测赵持筠应该喜欢华而不实的东西。
她用火柴点燃,烛火把木质的烛芯烧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随之婚礼专属的玫瑰香味混杂着檀木味弥漫开来。
隔着烛光,她看见赵持筠也在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