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掐自己一把,很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最终堪堪落在手背上。
泪水还是热的。
她失神落魄地将眼泪擦干,情绪平复后,深吸一口气,开了房门。
客厅空调开到赵持筠打冷颤的温度,甘浔只盖一床薄被,手臂压在脸上,呼吸声均匀。
昨晚睡前思绪万千,赵持筠料想这一夜必睡不踏实。
可是倒床也就睡了,除了做了个梦之外,一夜没有醒。似乎甘浔给她守门让她很是安心。
甘浔在熟睡中被人拍醒,疲惫睁眼,看见一张近在咫尺的脸,居高临下俯视她。
再美也吓她一大跳。
宕机一会,才想起来这是谁,干嘛!
为何睡到日上三竿?你不需要劳作?
听听,一张口就是老地主复活了。
周末。
何意?
七天为期,周末两天可以休息不上班。
甘浔还不想说被裁员的事。
看了眼手机时间,你疯了,七点不到,你喊我起床?
七点是何时,我只见日头出来,楼底下也有人。
那都是群不用上班又没觉睡的老年人,你跟他们比什么,回去再躺一会。
我家第一个规矩,可以早睡,禁止早起。
甘浔说完将手放回被子里裹住,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赵持筠戳戳她的背,她理也不理,很不自觉。
赵持筠只得放弃,兀自去了趟洗手间,用昨晚甘浔给她准备的牙刷刷牙。
镜朝亦有牙刷,只是不能做得这样精巧与柔软。
她喷了甘浔教她用的护肤水,冰凉,醒神。
梳妆镜里的脸恢复了气色。
棉布睡裙领口略大,被她调整至端庄。
回到房间,翻阅昨夜从甘浔那借来的书一本时尚杂志。
足足看到甘浔起床,听到动静她才开门问,早膳何时送来?
甘浔才想到家里还有一个人,在沙发上打着哈欠说:我来做。
甘浔煮了两碗泡面,放了荷包蛋、火腿肠,还有几片娃娃菜。
赵持筠早就饿了,站在厨房门口等,我们齐王府厨娘数量是京中之最,只是没有样貌这样周正的。
甘浔调侃:闻到饭香嘴都变甜了。
赵持筠一本正经:我说实话。
谢主隆恩。
甘浔照例先吃一口示范没毒,之后盛出两盘,同一锅,吃哪一盘你自己选。
赵持筠审视,香是香,可是面条品相一般,她从未吃过。
没有挑剔的资格,赵持筠勉强尝了一口。
再次出乎预料,简直人间至味。
甘姑娘厨艺高超。
太好打发了,甘浔都有点不好意思。
我们这的特产,不贵,你要能带东西回去就好了,扛两箱走。
赵持筠冷静分析:我来时衣物首饰都没跟来,想来回去也带不了东西。
是了,可惜,你要带来一样我就发了。你要喜欢吃,这两天我多给你做。
甘浔收拾完厨房,收到崔璨提醒出发的信息。
跟赵持筠说:你在家里看看书吧,看剧也行,我得出门一趟。
赵持筠提防:去哪?
我朋友崔璨,她家出了点事,我要去帮忙。
赵持筠追问:何事?
甘浔看出她对自己出门表示很不安,耐心解释:或许你知道有一个词叫捉奸。
颔首,赵持筠问:她丈夫与人通.奸了?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可否带上我?
甘浔好笑:你去干嘛,那种场面很难看,再吓着你。
赵持筠满脸正色:多一人总归多些气势,我也会些拳脚,给奸夫淫.妇一个下马威。
你?甘浔不信,她看上去风一吹就要落花瓣了。
我怎么感觉你像去看热闹的。
赵持筠抿唇一笑,不好意思说镜人都爱看热闹,含蓄道:我正想出去走走。
甘浔一想也是,得让她出去晒晒太阳,感受一下这个年代的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