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自分封开始就是实力最强的诸侯国,底蕴深厚,楚国的常备军有五六十万,而且都是经过千锤百炼的老兵。
晋国的战力不过是这几年才提升的,有火炮火铳助阵才能跟楚军一较高下。
现在楚军也有火炮,威力跟晋军的三代、四代火炮差不多,谁知道楚怀君有没有造出更厉害的火炮,她手底下可是有个擅长机关术的能人。
那天她偷听到赢嫽和李华殊在说军费开支的事,缺钱,要是这场仗打上个几年,晋国耗不起的,国库会被掏空。
想要维持战力不下降就要提高征税,到时百姓的日子就不会好过,百姓一旦吃不饱肚子就很容易出乱子,内忧外患,晋国更危险。
之前打赵国的时候她都没见赢嫽和李华殊这么谨慎过,楚怀君就是最棘手的敌人,能让赢嫽和李华殊都很忌惮。
当初在光狼城,她都想杀了楚怀君的,就是一直没机会,现在她被抓,楚怀君肯定觉得她这是自投罗网,就会放松警惕,或许这是一个机会。
滴答,滴答……
阴冷的地牢,墙上刑具齐全,纵长染被绑在架子上,鲜血从她的指尖滴下来。
她受了刑,人已经昏过去了。
奉命前来带她出去的人捏住下巴将她的头抬起来,看到她的脸没有被毁才放心。
那人回头怪罪行刑者:“让你给点教训,不是让你将人往死里打。”
行刑者无所谓的甩了甩鞭子,哼道:“我已经手下留情了。”
“幸好没把脸打坏。”
“她也就那张脸能讨君上喜欢,我自然要留着。行了,我也过瘾了,人你带走吧。”
说话间浑身是血的纵长染就被人从架子上放下来,架着她的胳膊将她拖出地牢。
她的双脚在地上拖出两道长长的血痕。
以前在朱雀台受训,第一关就是忍痛,她吃过药,就算血流干了也不会觉得多痛。
这种药对身体的伤害很大,后来赢嫽知道了,就让庄姒给她治。
她就跟赢嫽说过不治,她其实很怕疼,之前那样挺好的,死了也不会疼。
现在她吃了鞭子,皮开肉绽,真的好疼,疼到昏过去了。
“都怪你,你要给我做好吃的听见没……你听见没……”
她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说梦话。
梦里她在雍阳的国君府,追在赢嫽屁股后面要好吃的,赢嫽嫌她烦,捂着耳朵快步走,她还锲而不舍的叽叽喳喳。
直到赢嫽答应晚上给她做南瓜糖饼吃,要加多多的糖,还要淋蜂蜜。
她嗜甜如命。
南瓜糖饼……
她离开雍阳的前天晚上,赢嫽亲自下厨做了很多好吃的,其中就有南瓜糖饼。
因为李华殊也喜爱甜食。
她和庄姒就跟着蹭了一顿。
她之前长了蛀牙,赢嫽就不怎么让她吃甜食了,她都是偷偷摸摸吃。
每次厨子做了甜食她都会去偷拿一点,也不敢拿多,怕厨子发现,就会到处嚷嚷厨房进贼了,然后赢嫽和李华殊就会知道,两个人就会把她叫过去训话。
那天赢嫽还做了芝麻糖和花生酥糖,做了很多,切成小块包起来给李华殊第二天带走的。
这两样都是今年才有的新鲜玩意儿,外头还没有的卖。
赢嫽也给她和庄姒分了一小袋,不过晚上赢嫽又叫人单独给她多送了一份。
芝麻糖她早就吃完了,还剩几块花生酥糖一直舍不得吃,她用油纸包好装在荷包贴身放着的,对,荷包,花生酥糖,她的花生酥糖。
“我的花生酥糖……”
梦到有人拿走了她的荷包,她争抢,随后猛地惊醒,整个人都弹了起来。
“还给我!”
她好像还没有从梦境中完全清醒过来,惊慌失措的四下张望要找偷她酥糖的贼。
贼没有,床对面的椅子上倒是坐着一身红衣的楚怀君,正撑着下颌似笑非笑的看她。
纵长染想找的荷包正被她拿在手里把玩。
对纵长染来说荷包不重要,荷包里面的东西才重要。
顾不得身上的伤,她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跑过去想要抢回荷包。
“还给我!”
她原来那身衣服已经被换掉了,现在穿着干净柔软的绸衣,手伸出去时露出臂上的伤痕,一道道的交错着,触目惊心。
楚怀君坐着没动,只是将手举高,再抬腿拦住她,然后像戏弄猴儿似的戏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