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公弼失态惊声。
赢嫽随手将一卷竹简丢到他脚边,冷声道:“自己看,你们公氏干的好事。”
曲元不愧是李华殊的旧部,能力超强,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将花膏是如何在士族子弟间传开给查了个明明白白。
公弼还以为自己族人干的事没人知道,其实早被曲元摸清楚了,人证物证都有,供词就是这卷竹简。
公弼颤抖着手展开竹简,看清上面的内容后气火攻心,真的是一口鲜血喷出。
他顾不上自己的身体,扑跪在地上喊冤:“君上,此事臣不知啊!”
先月几人对视,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不知道竹简上写了什么才会让公弼如此惊慌。
赢嫽便让就近的陈炀将竹简从公弼手中取来供其他人阅看。
陈炀也偷瞄了两眼,还未知晓全貌,单是看到‘公氏与赵商往来甚密,疑通敌’就已渗出一层冷汗。
公氏通敌?!
先月一目十行,眼神也变得凌厉,“君上,此事定要详查!”
“自然是要查的,”赢嫽的视线再次扫过众人,最后点出全然在状况外的陈炀,“此事由美人花引起,便一并交由陈氏主理,务必查清,不得错漏。”
陈炀精神为之一振,立即叠手行礼,高声道:“臣定不负君上重托!”
这是陈氏的机遇!幸好他刚才先迈出了一步。
魏兰和赵谨暗悔自己错失良机,白白让陈炀这个老匹夫将功劳抢走。
而先月则是望向坐上的君主,她看到赢嫽身上隐隐有浓黑的暴虐之气,这是大凶之兆,可黑气之下又有金光的祥瑞,让她看不透,决定回去之后再掷一卦。
公弼匍伏在地,豆大的冷汗从额角渗出,苍老的脸惨白如纸。
“夺去公弼上大夫的爵位,严查公氏一族。”
话音刚落,浑身瘫软的公弼就被冲进来的血狼卫脱去发冠和锦袍,架起双臂往外拖。
到门口了公弼才惊醒,大喊:“君上!君上!请君上放过臣的族人,他们无辜啊!君上!”
赢嫽面色未改,公氏无辜?公弼和公磐这*对叔侄纵容族人强占百姓田地、奸污良家女,公氏一族已经与恶霸无异,今日若是不严查,又怎么对得起那些被害死的无辜人。
她收回视线,“孤也乏了,今日便到这吧,明日孤会召公卿大夫入府再商公氏之罪。”
余下的四人纷纷叠手行礼,不敢有半点轻视之态,恭送这位突然爆发的国君离开外庭。
之后四人也匆匆返回家中,命奴仆速去请族中长辈前来商量对策。
陈炀是高兴的,一夜不曾眠。
赢嫽回到破山居,发现李华殊还未睡,正在灯下摆弄那些火柴人。
“夜深了光线暗,看书对眼睛不好,你小心得近视眼啊。”
进了屋她就脱去那件碍事的宽袖交领长袍随手挂到架子上,将双手放到炭炉上烤暖了才去握李华殊的手。
果然是冰凉的,手炉都被丢到一边去了,真是不听话。
李华殊将自己的手缩回来,“何为近视眼?”
她总是能从赢嫽嘴里听到许多新鲜词,都是自己从前未听过的。
“呃……就是眼疾,”赢嫽想了个她能懂的解释,“看什么都模糊不清,要戴眼镜才行。”
李华殊恍然大悟,想起家中也有过双眼看不清的人,问了许多良医都治不好。
“眼镜又为何物?”
赢嫽干脆拿笔在纸上画出来,“其实这个做起来也不难,回头我让人找找看能不能弄到绿宝石,要是弄到了我就做副眼镜给你玩,再做个放大镜和望远镜。”
虽然很多穿越文都在写主角烧制水泥和玻璃什么的,但古代最早的眼镜镜片并非全部用玻璃制作,用天然晶石,尤其是绿宝石比较常见。
玻璃材质的普及其实是在文艺复兴之后才开始的,而且烧制玻璃的难度很大,她并不打算一上来就挑战高难度。
李华殊对她说的这些东西非常好奇又很期待,露出了小姑娘般的雀跃,将她画的图纸仔细叠起来收好,小盒子里都已经塞满了。
她很宝贝这些,都不许人乱碰。
赢嫽命人打来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