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灯还非要问他:“你说小咪会想我吗?”
“会,”卫原野说,“肯定会想的。”
张灯更难过了:“可我不想让它想我。”
“我们可以回来看它,”卫原野说,“我可以给你打报告,一星期打一次。”
张灯:“那平时我想它怎么办?”
卫原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以为张灯面对离别是很成熟的,毕竟前段时间他们分别,张灯表现得非常地坦然。
张灯说:“它只是一只小猫咪,它没有自保的能力,是我擅自把它抱回家的,现在又把它送走,这对它太不公平了。”
卫原野倒是不太赞同,他谨慎地反驳道:“这不算是送走吧。”
张灯:“可在它眼中就是送走。”
卫原野好像忽然懂了,为什么张灯会如此反应,他好像突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在张灯心中的自己是不是就是这只小猫?
在张灯眼中的自己是不是面对离别也是那么的无助,被擅自收养,又擅自送走,所以他才会孜孜不倦地催促卫原野赶紧走,以获得那些微的主动权。制造出自己不是被抛弃的景象。
那么张灯就不是突然面对离别不理智了,而是他从来都没有理智过,他的理智完全是掩饰和伪装,用来粉饰自己的自卑和弱势。
卫原野对于自己能突然想明白这些感觉到意外,他并不是一个那么细腻的人,更没时间关注别人的心理状态,但是对于张灯,他的底线总是在降,卫原野这才发现,他总是把自己的全部视线都放在张灯的身上,已经到了他对张灯了若指掌的地步。
卫原野说:“其实小咪不太粘人,对它来说,想你也只是因为认识你,而不是那么需要你。”
张灯有些怀疑:“是这么吗?”
“之前你走了,我和它待在家里,它也没找过你。”卫原野说,“所以对它来说,想念就是个褒义词。”
张灯没理解这句话。
他想,想念难道曾经是个贬义词吗?
好像是这样的,在他心里,想念代表了软弱、无能和被丢下。因为他总是站在原地,除了想念什么都做不了,所以在他的世界里,想念就是个贬义词。
他没想到在这里,被卫原野和平常的上了一课,很难过的一课。
张灯说:“这都是我们揣测它的想法。”
“揣测它会难过,也是你的想法。”
其实张灯也不得不承认,小咪确实没有那么在意他,很多时候是他过分依赖小咪。
“好吧。”张灯说,“算你说得对。”
卫原野把行李给小咪合上,小咪的行李比张灯的还多,张灯什么都想给小咪带上,猫粮就占了半个行李箱,还有各种化毛膏、猫条、冻干和玩具,张灯对自己很精简,对自己的猫却养得很极繁主义。
卫原野说道:“我们会回来的。”
“那是当然,”张灯说,“我这个房子是年租。”
卫原野总是惊讶于张灯的脑回路,对张灯来说,人生好像是一款切水果的游戏,他总是在纷繁复杂的事物中随机切中一颗橙子,然后放掉那个西瓜。
第30章幻想真经(十一)
张灯担心这些行李太重,把猫送到了胡宁宁家里,她还很激动,说道:“偶像,作为寄养费,我能给你拍两张照片吗?”
张灯说:“你拍这个到底有什么意义啊,谁会看啊。”
“我啊,”胡宁宁说,“我爱你,当然想留住你的每一个瞬间。当然了,我同时还爱着很多个男人,有的唱歌有的跳舞。你也别太难过,因为咱俩目前还不太熟,等我培养培养自己的感情,以后就主要追你。”
张灯根本就没有怎么和胡宁宁说过话,他不解道:“咱们怎么培养感情?”
“这个你不需要管,”胡宁宁说,“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张灯配合着拍了几张照片,感觉胡宁宁拍照好像真的很好看,他都有些不认识画面中的自己了。
胡宁宁说:“生图直出,太牛啦。”
张灯听不懂,不过好像胡宁宁也不太需要他听懂,他想交代几句如何照顾小咪,可是小咪在生活中并没有任何怪癖,它就是一只非常普通的小猫,没有任何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
张灯说:“我会常常回来看它的,希望没有打扰你。”
“你在胡说什么,”胡宁宁道,“非常欢迎你来打扰好吗?!”
张灯笑了下,轻松了些。
胡宁宁的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说道:“笑一笑嘛,干什么那么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