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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汉庖厨养娃 第186节(2 / 2)

买啥买啥。”

季止吃着香喷喷的羊肉胡饼,惊奇不已,

“阿母是被什么上身了不成?”

金氏向来以尖酸小气出名的,能得她给的零花钱,季止哪敢想。

季元却知道缘故,金氏这是怕了,也怨自己,当初不该拘束他们,成日吃不饱穿不好,被肖贼妇一点好吃的就能哄了去,骨肉分离这些年,因道:

“臭丫头,有零花钱了,还不高兴呀?”

“高兴!当然高兴!”

季止乐一阵,又愁一阵,

“可是家里还欠着无盐氏的借贷钱呢。”

“不妨事的,这不用你操心,阿母会挣了钱还上的,止儿也及笄了,该穿的鲜亮些,家里那幅红布给你裁新衣裳罢,还像个野丫头似的,日后可怎么嫁人。”

听说给做新衣裳,季止本高兴的,又听说嫁人的事,双脸飞红,撅了嘴道:

“我才不嫁呢。”

话说因不愿做下妻的事,季胥也深知将庾氏得罪了去。

因自家生意好,高市那些大店恐怕早就盯住自己不放了,日后借不了黎家的势,平安食肆也许不平安了。

故而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令五福六谷两个也在雅座那里跑堂,提防一些闹事的。

后厨除了她和田、蚕豆三个,任何人也不许进,就是洗碗也不在这里,在后院的一间小耳房,是隔开来的。

每日的食材采买,也都是早先在交门市那里关系交好的菜贩子,送到食肆,田豆查过才收的。

十来天过去,一直相安无事。

这日安置了,和田氏说了体己话,听说隔壁的季虎孩今日赎回来了。

“他们回来,我看着了一眼,那虎孩战战兢兢的,哪还有从前的模样,想必是在外头遭了罪的,和小幺当初一样,那肖贼妇可真该死。”

她家里才为建食肆,将积蓄都花尽了,也要留点自家抓挠的银钱。

况隔壁从前冷眼旁观自家受苦,她心里也有咽不下的气,断做不到大方借钱给她们,若咬牙借了,岂不辜负了女儿在大房受的气?

可她虽和金氏不对付,做母亲的心总是相似的,不是就要看的隔壁家破人亡、骨肉分离才满意了,那样也没有意思,故而多说了一句,叫她找无盐氏借贷去。

这事季胥想的也一样,

“那日小幺寻了亲人,被姨母接回去,她在那里偷偷的看,不知多想虎孩,如今也赎回来了。”

说着话,就要睡了,忽听的门扉响,是有人叩院门,住的近的金豆早听着了,披了衣服在门边问是谁。

“是我,隔壁的金大妇。”

来人道,这话才披衣出来的田氏也听着了,示意给她开门。

金豆便将门闩取了,金氏打着灯笼到了田氏跟前,说:

“才刚我家虎孩睡前,我问了他在满香楼怎么过的,听着了一件事,是我家虎孩无意间听来的,我想,还是告诉你们为好。”

说罢,在田氏耳边悄声说了,田氏听了心中一惊,问她为何好心告诉自己,金氏走时说了:

“你这老货,若是垮台了,日后我还和谁斗呢。”

次夜,漫天繁星,一看明天便是艳阳高照的。

满香楼的两个伙计并一个厨夫半夜里不睡觉,倒在后院鬼鬼祟祟的忙叨。

只见他们皆用布条堵了鼻子,合力将那几缸泔水,哗啦啦倒在沟里。

“慌慌张张的做什么!看着点,放了几天的秽水溅我脚上来了,恶不恶心。”

这胖厨夫正是拧季虎孩耳朵的那个,看他们俩倒完了,到胡掌柜房外回话了:

“并我们在内,五六家的泔水都倒下去了,汇流在一处,平安食肆地势低,明天一早那门前必定臭气熏天的。”

第170章

冷香街街尾,季胥正按照阳城老爷教的,组织大家通沟渠。

高市街道两旁是有排污沟渠的,生活废水和雨水会沿着沟道,流入渭水。

平安食肆地处偏僻,靠近出水口,地势较低,一旦雨水急促,且接连不住的雨天,排水不及便会淹了店肆。

这是早先做仓库时,就有的情况,记得陪她去登记地契的典计还说了,过去这里的货物被淹过一回。

得亏请的是阳城老爷,当初拆除建楼时,他虑到了这点,故而店肆附近的沟渠加深了。

照他说的:只要将沟疏通,就是接连十天的暴雨,也淹不到你的地界。

故而季胥也没声张,连灯笼也不点,借着澄澄月光,叫上五福六谷、田豆、蚕豆,在这里疏沟。

五福六谷有一把子力气,铁锄碰到陶沟壁,夜下发出喽喽的响。

田豆更是不怕脏的,撸起裤腿,淌在沟里的脏水里,用铁锹各处铲一铲,遇到被野草缠住的,直接上手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