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那回回来,他混乱的梦境才慢慢串联出他完整的过往。
“其实,我还是应该谢谢你,宋行简。”
杜辉望着天花板又咳嗽两声,然后用力把喉咙里的血腥味咽下去,他那受过枪伤的胳膊疼得他直呲牙,这个孙子,真下狠手。
谁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不管后来怎样,但在最开始,面对着失去儿子失去丈夫,西北农村里身无长技大字不识几个的母女,宋行简做了他作为一个战友,能做得最多。
“对不起,是我太自私。”
宋行简跟杜辉道歉,他们都知道是为什么。
“你这个王八羔子,我真想弄死你!老子在外面多少次差点真死了……”
杜辉还是一肚子气,他翻身起来就要用手肘去抵住宋行简的喉咙。
宋行简反身坐到沙发上,看了眼表。
“你还走不走,下午三点的火车。”
“废话!”
杜辉越想越不对,他身上疼得要死,脸上干干净净一点伤没有,反观宋行简,脸上又红又紫的,像被一车人给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