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得不正常。
宋行简这样想着,推开屋门进来。
冯月出出现后有种显而易见的变化,就是家里多了种安居乐业的温暖。
夏天的天黑得很晚,蓝紫色的晚霞透过玻璃照到客厅的沙发上,外面远远地传来一阵阵狗吠,凉风吹进来,宋行简松了松领口,呼了一口气坐到沙发上。
“咳咳咳——”
卧室忽然响起很大的咳嗽声音。
宋行简记得自己早上离开时候冯月出还好好的。
他迟疑了一下,站起身,敲了敲卧室的门。
安静了几秒钟,屋内响起虚弱的应声。
“进。”
宋行简这才抬步进去,有了前段时间的教训,宋行简格外注重冯月出的隐私。
等进去看到床上的情景,他停下脚步,皱起了眉头。
她好像生病了?
为什么说好像呢。
虽然咳嗽,但面上无一点病气,眼睛水盈盈的盯着他,嘴唇比旁人抹了东西的还要红润肥厚。
冯月出半倚半靠着两个罗起来的枕头,身上虚虚覆着那床很深的靛蓝色被子,在冯月出来之前,一直盖在他身上。
深色的被子显得她露出的两只胳膊更加白皙,她像是挣扎着要起身,宋行简往后退了一步,不太确定她被子下是否穿了衣服。
哪知道就是这一步彻底惹恼了冯月出。
“你装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你偷看我换衣服!”
宋行简不擅长争吵,更不擅长跟冯月出这个不一定讲理的人争吵,就在他迟疑的几秒钟,冯月出掀开被子直接扑了过来,稳稳当当勾住了宋行简的脖子,甚至连腿都夹到了他的腰上。
原来她穿了衣服,只不过把吊带的两根带子拽了下来。
“你滚下来。”
再好的脾气也容不下这种一而再三的冒犯。
“宋行简……别装了……累不累……”
冯月出轻轻笑了一下,丰腴的身体向前,贴合得更密不透风,把脸埋进了宋行简的脖颈,厚润的嘴唇来回蹭着,留下一点点湿痕。
宋行简的拳头越握越紧。
是的,就是这种味道,甜腻的,不具体但又时时刻刻存在着的,肉腥味。
冯月出总会让他无端起想要吮吸的欲望,啃食的冲动,这个粗俗的、笨拙的、愚蠢的女人。
宋行简把冯月出扔到床上,然后覆了上去。
——
“你是猪吗!”
宋行简被一脚踹下床,冯月出直起身,红润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被子滑落,露出她斑驳的上半身。
怎么会有人不会做这种事情!连位置都能找错!冯月出觉得宋行简是全天下最蠢的猪。
宋行简狼狈的抱着自己的衣服,英气冷峻的脸上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巨大的喉结上下滑动着,能看到脖颈上淡淡的青色血管,他下颌线绷得很紧,闭上眼,欲言又止地深呼吸一下。
还是没有忍住那一股火气。
冷笑一声。
“是啊,远比不上您,您有实战经验的时候我还跟傻帽儿一样戴着红袖章在校门口查红领巾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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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不太合格的教学
冯月出越来越后悔。
走街串巷的连半大的小子都骑着自行车乱跑,看起来也不是很难学嘛。
早知道当初选自行车就好了。
每天来来回回走好几趟,几里地对她来说倒不远,但是热呀,而且一过车扬起来一脸的土,灰头土脸的,有一回过了好几趟拉煤的大车,她回家擤鼻涕都是黑的。
哎,她跟宋行简还没和好。
那张死人脸,傲慢的模样,让人根本分不清他是生气还是没生气。
你要说他生气了吧,他准微微皱眉故作迟疑地从喉咙里发出“嗯?”的一声,大概意思是他日理万机忙得很怎么可能会为这么一丁点小事费任何心神。
你要说他没生气吧,他每天一回来就去书房,对上眼就假模假样地点下头,像他俩啥都没发生过,那天的事情就是一场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