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寒气凛冽的弯刀便抵在周常生的脖颈上。
“你……来人!”
云惜往纪珣身后躲,捏住了他的衣袍,当即说道:“打晕他!”
纪珣毫不犹豫地将刀鞘飞击而出,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一股无形的杀气。
周常生这个文弱书生哪是他的对手,当即便晕倒在地。云惜准备拉着纪珣走:“我们快跑,万一被乾宫的人看见就不好了。”
他站在原地岿然不动,冷面依旧:“殿下放心,外面的人也被解决了。”
云惜:“?”
云惜松了一口气,随后想起刚才摔杯后没有反应,她心有余悸,猛捶他胸口:“你方才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跑路了。”
她捶得不轻不重,刚好打在他心口,不痛,反而有种像是被羽毛划过的痒意。
眼睫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纪珣面不改色,眸子淡然:“殿下没事?”
“我没事。差点就让这个畜生得手了。”云惜拍着胸脯说道。
她气息还有些不稳,胸口上下起伏,刚才一番动作,藕色的荷叶襦裙有些凌乱,抹胸被拉低了些,露出一小片淡粉里衣,隐约可见雪白的起伏。
白得有些晃眼。
“……”
云惜缓完气,发现纪珣一动不动地盯着她,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走露了春色,连忙捂住。
纪珣并无动容,默默转移视线。
云惜气得踩了他的黑靴:“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这么喜欢看吗?”
“不喜欢。”
纪珣慢条斯理地将刀收入鞘中,“我提出来,怕殿下不高兴。”
就像上次一样,又莫名其妙地脸红。
云惜瞪他一眼,暂且不和他计较这件事,转头看向晕过去的周常生:“这个人怎么办?”
虽然说问题是解决了,但是后续如何处理?
“殿下想怎么办?”
纪珣看着她,眼神好像在说“杀人抛尸都可以,他会帮忙处理干净”。
云惜想了想,忽然有了一个好办法,乾宫书房已经是多年前修的,如今房梁构架老化,最近正在请人来修理,不如将计就计,直接伪造成房梁坍塌砸到周常生的场面。
她抬头看了一眼,对纪珣说:“纪珣,你能把那个横梁打下来吗?”
只拆最下面那一根,屋子也不会塌。
纪珣望去,目测片刻:“可能需要些重量。”
两个人爬上去,或许能强行压断。
云惜把周常生挪开,说:“我和你一起上去。”
云惜是个行动派,说干就干,把书柜推到中间,采着架子爬上去。可惜她有点矮,还碰不到上面。
“纪珣,上来帮我。”
纪珣放下弯刀,三两脚便踩着墙壁飞了上去,他轻功极好,几乎毫不费力,这样一对比就显得云惜很呆。
他朝云惜伸手,她哼了一声才抓住他。
下一刻,强劲的力道握住她的手腕,直接将她整个人拉起来,再回过神时,她已经落到了纪珣怀里。
纪珣怕她一时坐不稳,臂弯托着她的臀部,导致她整个人坐在他手臂上。
云惜吓得扶住了纪珣的肩膀,扑面而来的是男人温热的吐息,她能感受到底下那只手臂蕴含的力量,只是轻轻松松地便托住了她。
因为姿势问题,她反而比他高出一个头,纪珣的脑袋与她的胸脯极为靠近,一转头便能贴上柔软白皙的雪峰。他没有转头,偏偏她被吓到了,主动往他身上靠了一下。
“……对不起。”云惜立马远离他,怕自己把他闷到。
“……没事。”
好在纪珣定力逆天,面对温香软玉丝毫没有反应,原本有些尴尬的云惜也逐渐缓解了。
纪珣稳稳当当地把云惜放在房梁上,两人坐上去后,这根房梁明显变得有些松动。
“待会儿我们掉下去怎么办?”
“我在,不会让殿下受伤。”
有这句话,云惜就放心了。
这根房梁有些摇摇欲坠,但还没到完全塌下来的程度。
云惜想了想,抓着纪珣开始用力摇,安静的书房内只剩下木质摩擦发出的响声,上上下下,起起伏伏。
终于在两人的不懈配合下,房梁被摇断了,随着一声断裂,整根房梁直接塌了下去。
云惜忽然感觉身下一空,在她还未掉下去前,纪珣事先捞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