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因为她最近看他太多了,下意识代入而已。
而且过了十八岁,这种限制剧情的
梦是不可避免的,也是原著play中的一部分。她能避开真人,但梦境却不一定避得开。
算了,说到底也只是一个梦而已。
云惜红着脸下了床,刚好侍女们也进来为她准备洗漱了,于是她暂时将此抛之脑后。
洗漱完后,穿着整齐的云惜先去了一趟书房,打算把那些害人的话本子全扔掉,就算以后再无聊,也不能再看那种东西了。
当她走到书房前时,却发现有人比她先来一步,门是开着的。
云惜没有直接进去,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发现书房里的人竟是纪珣,他不知何时来的,端坐在桌前,正提笔写着什么。
仔细一看,是她剩下的功课。昨天没写完,今天他又来继续写。
云惜躲在门后偷偷观察他,只见纪珣专注地盯着桌上的书,一边放着抄写宣纸,鸦黑羽睫低垂,修长手指握着小狼毫,迅速又工整地抄下每一个字。
他特地写了偏清秀的女体字,那只平日提刀的大手此刻变得十分轻巧,小心翼翼地收着力道,和比武时一刀能震碎别人骨头的他截然不同。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云惜很难想象出呆木脑袋的纪珣有如此书卷气的一面。
云惜有些明白,为何他最后能当上大将军了。像他这样文武双全且上进心强的人,只要一有机会,便能直上青云。
俗话说男人专注的样子是最好看的,纪珣也不例外。虽然戴着半张银面,依然掩盖不了他优越的先天条件,只是远远地看着五官轮廓,便十分赏心悦目。
看着他的脸,云惜又不禁想起了那天晚上,在铜镜中无意间看见他的身体。
联想到做过的梦,云惜又是一阵脸热。
不知为何,她忽然特别想再看看纪珣的全脸。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云惜便走了进去,纪珣没有抬头,似乎早就察觉到她的存在。
“殿下起得很早。”纪珣面无表情地说。
云惜在他身边坐下:“你起得比我更早。看你这么敬业,我都忍不住想给你加俸禄了。”
“其实我还能起得更早。”纪珣说。
云惜笑了笑,说:“生辰宴上答应你的一百两,收到了吗?”
“库房今天一早便给我了,多谢殿下。”
云惜看得出来,他就是为了等这一百两才早起的。
“上次答应要送你一张金面,铸造司那边已经选好了样式,但还不知道你的尺寸。”
纪珣思索一会儿,说:“需要我去一趟吗?”
云惜摇头:“不用,只是量个尺寸而已。你把这张银面摘了,我比一下大概,然后派人去告诉铸造司便可。”
纪珣盯着她,似乎想知道她怎么量,下一刻听见云惜说:“你可以把现在这张面具摘了吗?过来一点。”
“会吓到殿下。”纪珣冷静答道。
云惜:“我有准备,不会被吓到。况且,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纪珣停顿了一会儿,随后抬手解下银面,尽管如此,他还是下意识拨动垂落的发丝遮住。
他低下身,把脑袋凑到云惜刚好能轻松碰到的位置。
云惜刚想夸他,然后发现他这个姿势下来,视线刚好会落在她身上的某个部位,于是连忙说道:“脸抬起来。”
纪珣抬眼,那双漆黑凌厉的墨眸毫不避讳,直直盯着云惜的脸,从这个角度,带着一种天然的侵略性。
一双素手轻轻撩开他的乌发,他的目光也落到这双手上,似乎在打量着她纤细的手腕。
他的发丝有些凉,云惜记得他的肌肤体温也和这差不多,在这炎炎夏日里显得极为反常,或许是体质原因,让他整个人摸起来都冰冰凉凉的。
云惜撩开他的头发,露出那半张烧毁的面容,一眼看过去触目惊心,她伸出手指,抚过可怖的瘢痕,动作轻如羽毛。
纪珣阖上眼,羽睫擦过她的掌心,带起一丝轻微的痒意。他一动不动,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缺陷暴露在云惜面前。
“你……以前是不是很疼?”
他全身只有脸上留下了烧伤痕迹,身体上却没有,这让云惜十分疑惑,怀疑他以前是被人故意虐待了。
“忘记了。”他薄唇轻启,“是很久之前的事。”
“那你记得是谁害了你吗?”
“没有任何人。”纪珣道,“家里起火,被烧掉的房梁砸到了。”
他说起过往时,脸上依然没有任何神色,仿佛那不是他经历过的痛楚。
云惜忽然想起昨晚在梦中,好像看见他笑了,但梦醒过后,记忆又变得模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