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了筹码,裴霁明的心安定了许多,甚至也变得好说话了。
“真的送我了吗?”沈惊春握着画有暗道的地图和钥匙,讶异地又问了一遍。
裴霁明正在整理卷宗,他没有偏过头,沈惊春看不清他的神色,但从语气上能感受出他的愉悦:“嗯,你不是说妖魔也许藏在了暗道里吗?”
“这个暗道只有我和陛下知道,钥匙一直都由我保管,所以我不认为有妖魔会藏在暗道,不过......”他的话语一顿,抬起头罕见露出一点和煦的笑,“既然你觉得有可能,钥匙给你也无妨。”
反正沈惊春要是知道和自己有了孩子,她就不可能离开他了。
怎么会这么容易就得手?她原以为要磨一段时间才能知道,沈惊春狐疑地瞥了眼裴霁明,却意外对上了裴霁明的视线。
“我帮了你,你是不是该给我些奖励?”裴霁明现在的样子简直和从前是两幅样子,他无比自然地牵过沈惊春的手,在她手心上落下温热一吻,看她的眼神分明是勾引,低哑的声音听得人骨子里都麻酥了,“嗯?再做一次,好不好?”
色令智昏,色令智昏啊。
等沈惊春回过神来已然沦陷在裴霁明的温柔乡里,和裴霁明吻到一起去了。
裴霁明像是患了杏瘾的人,天天都想将她吞吃入腹,丝毫不觉得疲惫,倒是沈惊春有些吃不消了。
“不要了。”沈惊春推开裴霁明的头。
裴霁明抬起头,一双红润的唇还是湿漉漉的,他亲了下她的小腹,手还是牢牢把控着她的腰肢:“可是我还没吃饱,再来一次,就一次。”
“滚!等你吃饱了,我都要被吸干了。”沈惊春头皮都要麻了,伸腿就在裴霁明身上狠踹了几脚,毫不留情地把他拽下了床。
即便被拽下了床,裴霁明也神色未变,他甚至是笑着的。
他坐在梳妆台,重新疏离自己的长发,在沈惊春穿衣时道:“午后我要去见一个朋友,你不用来上课了。”
“朋友?”沈惊春讶异地朝他投去一眼,她实在想象不到裴霁明会有朋友。
“嗯。”裴霁明放下木梳,语气平淡地补充了一句,“一位故人。”
“怀上了。”莫名其妙变成“故人”兼“朋友”的曼尔面无表情地收回了放在裴霁明小腹上的手,甚至嫌弃地用手帕擦了又擦。
裴霁明抚向自己的肚子,脸上浮现出病态的红晕,他垂眼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喃喃自语:“我有了孩子,她再也不会离开我了。”
曼尔瞧着他的疯劲翻了个白眼,下一刻又对上了裴霁明的冰冷的视线,她有些怵地抿了抿唇:“做,做什么?”
裴霁明眉毛拧起,似乎很烦恼:“怀孕之后还能做吗?”
疯子,曼尔在心底想,从前一副远离红尘的清冷样,现在居然这么嗜欲。
“不影响,只要别太过度就行。”虽然银魔吞吃欲/望,但保持三天一次的进食频率就行。
裴霁明若有所思地摸了摸小腹。
曼尔本来不打算多嘴,但潜意识觉得裴霁明是个疯子,怕他失败找自己麻烦,又提醒了一下:“不能每天都做。”
裴霁明肉眼可见地脸色沉了。
曼尔:.....所以,他认为的过度到底得是做到了什么程度?
什么程度?大概是一天三次吧。
在曼尔没要求裴霁明节制前沈惊春深受其害,你问她为什么不拒绝?因为她太不坚定了,裴霁明花样又多,稍微诱惑一下她就中招了,裴霁明甚至不需要用银魔的能力。
因为裴霁明的毫不节制,沈惊春终于勒令他禁食一周,算是对他的小小惩戒。
不过,裴霁明本来就被要求节制了。
虽然禁食了,但裴霁明的心情依旧很好,这让沈惊春更加不安,总觉得裴霁明在憋什么坏主意。
“惊春,惊春,惊春!”耳边的声音愈来愈大,沈惊春终于醒过神来。
她偏过头,看见纪文翊正一脸不满地看着自己,沈惊春笑着问:“怎么了?”
今日是祁兰节,作为皇帝的纪文翊一年仅有这一次机会能离开皇宫,作为宫妃的沈惊春也一同出行。
沈惊春和纪文翊同乘一辆马车,纪文翊正欲与她聊天,沈惊春却一直在走神,喊了几遍才醒过神。
“你最近对我好疏远。”纪文翊咬了咬唇,佯装嗔怒地瞪着她,却是眼波流转间令人心醉,“莫不是厌烦我了?”
沈惊春凑上前,蜻蜓点水地在他唇上落下一吻,手指轻柔抚弄他的耳垂:“怎会”
这不是纪文翊想要的反应,可沈惊春已经兴致阑珊地别开了脸。
纪文翊咬着自己的指甲盖,神色难掩焦虑,他忍不住想是不是自己不好看了,是不是他没有魅力了。
其实这不是纪文翊的错,只不过是这段时间和裴霁明做过太多次,她没什么兴趣了。
最近也没有和人打架,沈惊春开始手痒了,她不由自主想到了和自己交过手的萧淮之。
虽然萧淮之打不过她,但好歹能解解她的手痒。
哎,也不知道萧淮之现在在哪里,都没有什么有趣的事发生。
“她疯了吗?”街市上一道粗犷的男声猛然响起,惊飞了屋檐上的一排小鸟。
“安静点!”萧淮之低声训斥,察觉到四周投来的目光,他拉低了兜帽,假装在摊前挑选物件。
“萧云之她怎么能让你参加武考!万一被发现你是反叛军怎么办?”刚才喊叫的是位魁梧的黑汉,他和萧淮之站在一起,眉毛不悦地下压着,嘴巴喋喋不休地埋怨萧云之,“萧云之到底怎么想的?她该不会是想借机铲除你吧?”
“别胡说,她只会做最正确的决定。”萧淮之很了解萧云之,萧云之的决定十多年来近乎每一次都是正确的,因此萧淮之才会大力支持萧云之做反叛军的首领。
比起自己,萧云之要更适合这个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