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口忽然出现一群鬼影,鬼影们沉默地站立在两侧,卑顺地低下头。
沈惊春注意到鬼影的打扮皆是喜庆的红裙,手里持着一盏红色灯笼,似乎是迎接新娘的婢女。
沈惊春沉思了一秒,主动向前走了一步,婢女们则往外退了几步,给两人让出空间。
燕越不喜欢思考,他误以为沈惊春是在犹豫,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面色不耐:“走啊,没见过鬼吗?”
燕越温热的气息将阴寒逼散,只余温暖。
沈惊春任由他拉着自己往里走,在经过最后一个女鬼时,沈惊春忽然停了脚步。
燕越不解地催促:“你做什么呢?快走。”
沈惊春没有理睬燕越的催促,而是细细打量这个女鬼。
女鬼低垂着头,乌黑的长发垂在两侧,几乎将她的面容全部遮挡起来。女鬼面色惨白,唇色却是如涂血般的红艳。
她浑身包裹着死气,即便被生人打量,她也无一丝反应。
沈惊春打量了一会儿,骤然伸手捏住女鬼的下巴,然后掰开了她的嘴。
“喂!”燕越冷不丁被她的动作吓到,忍不住惊喊。
但很快沈惊春就松开了手,她眉毛拧在一起,气息冷若寒霜。
“怎么了?”燕越认为她发现了什么,便追问了一句。
沈惊春低眉敛了情绪,再抬头时又是一副没正经:“没什么,我看她一直不说话,就在想她口中是不是有什么宝物。”
燕越没对她的话产生疑心,他翻了个白眼,又开始催促她。
两人接着往山洞深处走去,山洞壁挂着烛台,微弱的烛火照亮了路,不多时他们遇到了一扇门。
这扇门很大,占据了山洞全部空间。
他们无路可选,只好打开了那扇门。
在打开门的那瞬,如墨般的黑暗笼罩了二人,等黑暗褪去时,沈惊春惊讶地发现禁锢着燕越的链拷消失不见,而自己则处在一间婚房中。
这下糟了,没了管制疯狗的铁链,疯狗可是会咬主人的。
沈惊春要提防的又多了一个,忍不住有些头疼。
这时系统忽然颁布了任务:“新的任务已经出现!让男主燕越亲手揭开你的红盖头,并一同饮下合卺酒。”
额,她连燕越人都不知道在哪,现在要她做任务?
沈惊春无语了,她先是想要出去看看,结果发现门居然打不开。
现在她有两个选择。
一,在这个房间安分坐着,等燕越找过来。
二,把这道门劈开,自己找燕越。
沈惊春沉默了一秒,然后将剑对准了门。
轰的一声巨响,烟尘四起,山体似乎都在震动,门一分为二了。
沈惊春踏出了门,接着她看到门外还是一间婚房。
同样的事沈惊春做了三次,每次离开一间婚房,又进去了相同的一间婚房,连陈设都没有改变。
“就没有什么有意思的吗?我开始无聊了。”沈惊春打了个哈欠,她叹了口气,眼神变得冷漠无神,剑被她猛地插入了地面,紧接着整座山体都开始摇晃。
摇晃只维持了几秒,房门突然被扣响,屋外有一道温润的男声响起:“娘子,我可以进来吗?”
第7章
“当然可以!等下!”沈惊春大喜,她想起被自己扔到犄角旮旯的红盖头,手忙脚乱盖好红盖头,整理好被弄乱的衣裙,她刻意柔了嗓音,“进来吧。”
透过红盖头,沈惊春只能看见一双脚渐渐朝自己走来,就在男人要掀开沈惊春的红盖头的时候,她忽然往后躲了一下。
男人的悬在空中的手僵住了一瞬,他似乎完全没想到沈惊春会躲开,不过他并没有发火,仍然保持着温柔的态度:“娘子,怎么了?”
沈惊春故作娇羞地低下头,声音夹得自己都觉得恶心:“夫君你怎么一上来就直奔主题呀,人家会不好意思的啦。”
这次,男人的声音也变僵了:“那娘子想怎么办?”
“我们是第一次见面,总要和对方互相了解下。”沈惊春撑着下巴歪了歪头,隔着红盖头,对方似乎也能看到女人红纱下藏着的坏笑,“不如你猜猜我的喜恶?答对了我就让你揭开红盖头。”
不知是不是错觉,男人似乎深呼吸了一下,话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温柔的语气听着也很勉强:“好啊。”
沈惊春手摸向床榻,床榻上放了一堆喜果,她随手抓了一把,摊开手给男人看:“那你猜猜,这些喜果里我最讨厌哪一种?”
燕越看向她的手心,她的手心里放着花生、红枣、桂圆和莲子。
燕越毫不犹豫地做出了回答:“花生。”
每次店家赠送一碟花生,沈惊春连尝都不会尝,甚至还会把花生推给他。
“夫君和我真是心有灵犀。”沈惊春唇角微不可察地上扬,她手腕上也带着金镯,晃动时交相碰撞宛如乐曲。
小疯狗,还和她玩上了人设扮演,装都不会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