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机抵达这日,骆孤云兴奋得一夜未眠,早早就去锦城机场候着。一下舷梯,俩人便紧紧拥抱在一起。几月未见,他仔细端详着人,疼惜道:“月儿脸色不好,可是太劳累了?”
萧镶月清澈的眸子注视着他,嗔道:“月儿临走前,云哥哥答应过我,要好好吃饭,照顾好自己......如今却下巴都尖了!可是说话不算话?”
俩人久别重逢,恨不能时时刻刻都黏在一起。无奈骆孤云军务繁忙,萧镶月亦是应酬不断。
国民政府大力宣扬此次访美取得的成果。尤其对萧镶月的杰出贡献大张旗鼓地表彰,他的声望名气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三天两头就要被邀请出席各种活动,碍于夫人的面子,也只得应酬一二。但凡他一公开露面,便有无数的粉丝拥堵,要求合影的,签名的,常常围得水泄不通。还有不惜奔波数日,千里迢迢从外地赶来,只求能远远看上偶像一眼的粉丝,日夜守候在汉昌。对此骆孤云颇为头疼,只得更加严密地进行防护。但凡月儿出现的场合,都要派大量军警提前清场,驱散人群,确保不惊扰到他。
所幸萧镶月生性恬淡,淡泊名利,在骆孤云的精心保护下,丝毫感受不到盛名带来的负累。除了出席活动、各种演出,空余的时间几乎与他形影不离。
战事旷日持久,日本人越来越焦躁,加强了对汉昌城的进攻,接连打了几场大仗。骆孤云亲自指挥,沉着应战,丝毫不落下风。
这天俩人一同视察战壕,又碰上日军飞机轰炸,骆孤云立刻原地卧倒,把萧镶月紧紧地护在身下。
待尘埃稍散,萧镶月惊呼一声:“云哥哥,你流血了!”不知从哪里飞来的一块弹片,划破了骆孤云的手臂。
众人连忙簇拥着总司令往医院奔去。萧镶月紧紧捂着他流血的左臂,坚持着到了医院,一起进了手术室,亲眼看着孙牧把弹片取出来,才松了口气。
易水带着副官们随后赶到,刚好见到萧镶月满手的鲜血还未洗尽,奇道:“月儿不是晕血么?怎的这次却一点事都没有?”
孙牧道:“我也有些不解......看来这病症与精神因素关联极大......或许月儿对云弟的感情,战胜了他对鲜血的恐惧......”
骆孤
云得意道:“我想起来了!小的时候我们被杨老四的人追杀,我大腿受伤,也是血流如注。月儿帮我包扎,也没有晕血嘛!看来只有哥哥的血不会让月儿犯病!莫非......这便是爱的力量?不对不对......当时月儿才十岁,莫非就对哥哥动了那样的心思?”
萧镶月气得狠狠瞪了他一眼。骆孤云被这销魂的眼神诱得心中一荡,凑过去想亲一口,不小心牵动了伤口。若是不在月儿面前,他哼都不会哼一声,这会子却故意哎哟哟地大声叫疼。唬得萧镶月连忙将人一把搂住,连声道:“云哥哥没事吧?云哥哥疼么?伤口很疼么......”
骆孤云得意地对孙牧和易水挤挤眼,一脸坏笑。俩人无可奈何地别过头,当没看见。
第36回施诡计渡边遂私念保师生镶月甘为质
日军华中战区指挥部。
夜幕下,一艘最新型的直升机盘旋着降落在门前的草坪上。
机上下来一位气质英武的青年将领。指挥部的官兵早已列队等候多时,整齐划一地鞠躬,齐声高喊:“欢迎渡边将军!请渡边司令聆讯!”
青年将领正是日军新任华中战区司令渡边彦。
日本人在远东战场屡屡受挫,久战不下。时任最高指挥官的东条首相,将自己最倚重的干将渡边彦,派往华中战场,意图挽回溃势。
渡边彦一身笔挺的将军服,左手挽着妹妹纯子,右手拎着一个深棕色的小皮箱。侍卫赶忙要接过,他拒绝了殷勤的随从,向列队欢迎的官兵微微颔首,亲自拎着皮箱,在副官的陪同下进入指挥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