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边彦立即道:“母亲的乐筝在镶月君手上使得出神入化,若明日要弹筝,在下也想一睹风采呢......音乐学院就在城里,离首相府也不远。或者明日我们早些开始会谈,争取十点半结束。全体人员一起去学院观摩镶月君上课,然后再回首相府参加午宴......”骆孤云喜道:“如此甚好,中日文化交流也是此次访日的内容之一嘛,多谢渡边将军考虑周全......”
见大家聊得热络,一直坐在旁边不曾开口的渡边雄凑近骆孤云,小声道:“关于天皇会见的事想与骆将军商讨,可否借一步说话?”
俩人于隔壁车厢的沙发上坐下。渡边雄开门见山道:“骆将军好手段!刚刚我收到电文,说东京的酒店宾馆现在是一房难求,全世界的记者和各国政府的特派专员,观察团,蜂拥而至,只怕有关会谈的任何风吹草动,都会立马传遍全球!”
骆孤云轻笑道:“......中日关系微妙,民国官方首次访日,备受世人瞩目,也属正常嘛......”
渡边雄道:“骆将军有勇有谋,善于审时度势,在下佩服......既然全世界都想看一出好戏,咱们就演一出日中友好的大戏给世人看看也无妨!”
骆孤云道:“渡边先生明智!以目前的局势,自然是粉饰太平为上策。若为着骆某一人,乱了贵国的节奏可不好......要演中日友好的戏,孤云自会全力配合......只是对您身边的人,是否应当约束一二,以免弄得大家不愉快?”
尽管易水和孙牧都说他多虑了,骆孤云还是凭直觉,认为渡边彦对萧镶月的关注有些异乎寻常,那双看似波澜不惊的幽深眸子,在望向月儿的时候,总存了些让人猜不透的内容。嘱咐跟在身边的小秦和方秘书,要时刻提防。刚刚小秦见进二要带着萧镶月去找渡边彦,便多了个心眼,悄悄让方秘书去通报。骆孤云一听说,立马就与孙牧赶了过来,正好见到渡边彦欲带萧镶月去换衣服,更加怀疑他居心叵测,似乎处心积虑想要接近月儿。
渡边雄静默一下,才道:“骆将军心细如发,此言应当是有所指罢?将军放心,我绝不会允许任何人因任何事破坏会谈......我这侄儿子从小样样都好,就是心思深沉,让人捉摸不透。近日行为着实有些反常......那山本家与我们渡边家是世交,他竟为着一点小事,当众扫了山本家的颜面......本来我也颇为恼火,谁知他竟自请前往北海道带兵......要知道那边条件艰苦,苏俄高丽环伺,战况频繁。若是历练几年回来,怕是放眼军中年轻一代的将领,再无一人能有他的赫赫军功......”
火车在黄昏时分抵达东京,时任日本首相近卫文麿率内阁官员在站台迎接。站台两边被来自世界各地的记者挤得水泄不通。骆孤云一下火车,便与近卫首相分别发表了简短的演说,大意是此次访日不光是军事考察,还包括文化艺术,医疗制药方面的沟通交流。中日文化源远流长,两国人民世代友好,不应为着任何缘故,断了往来。
东京音乐大学。
能容纳几百人的阶梯教室座无虚席。学生们坐在前面,近卫首相率内阁官员与考察团的成员在后排就坐。
这还是东京音乐学院自建校以来,首次有中国人登上讲台。
日本人过往眼里的中国人均是长袍马褂,邋里邋遢,封闭落后的形象。萧镶月一身质地精良的浅灰色西服,搭配同色系的暗花格纹真丝领带,气质高雅,俊美绝伦,未及开口已令大家仰慕折服,啧啧称叹。学生们见台上这个看起来年龄比自己还小的俊美青年,竟是享誉世界的音乐大师查莱德先生最得意的弟子,纷纷窃窃私语,有些不可置信。
骆孤云与近卫首相并肩而坐,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俊逸的身影......脑海里回想着今早的情形......因八点要开始会谈,六点便起床,练完拳脚,刚回房沐浴更衣,就见萧镶月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忙按住他:“十一点钟才上课,月儿再睡会儿罢,孙大哥特意熬了药粥,等下喝完粥再让卫兵护送你去学校......”见他不说话,便有些担忧:“月儿是否还是放心不下?”萧镶月揉揉眼睛:“易水大哥已和我说明道理,月儿不担心了......”蹬蹬蹬地下床,来到衣柜前,给他挑了一套深灰色的西服,给自己拿了套浅灰色的西服,又取出两条花色一样的领带,认真地给他系起来。
萧镶月以前系不好领带,总是骆孤云帮他。留学几年回来,学会了领带的各种系法,很是得意。但凡出席重要场合,总要亲手帮他打上领带。
骆孤云背着手,享受着月儿的服务,顺势在他的耳垂上轻咬一口,狎昵道:“小媳妇就这么舍不得夫君么?”萧镶月抬起澄澈的眸子瞪他一眼:“......是夫君不放心小媳妇!”骆孤云哈哈大笑,凑近耳畔,悄声道:“待哥哥今晚再收拾月儿......”萧镶月也不言语,竟狡黠地咬上他的喉结,伸出舌尖轻舔一下,又赶快退开,魅惑的眼神挑衅地看着他。骆孤云心跳漏了一拍......这宝贝......连调情也毫不服输!与月儿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那样的愉悦......想着晚上搂着人赤条条在床上翻滚的旖旎画面,摸摸月儿亲手给他系上的领带......不由浮想联翩,眉梢眼角都是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