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黄昏,初升的月亮挂在海面上空,旁边一朵白云在夕阳的映照下,五彩斑斓。云月辉映,就着深蓝色天空的背景,煞是美丽。
骆孤云书法了得,丹青功底也不错。提起毛笔,将眼前的景色刷刷几笔,绘成了一副水墨画,构图精妙,栩栩如生。萧镶月顺手拿起毛笔,在图画正中题了“孤云伴月图”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骆孤云笑得差点岔了气,指着他道:“好好......月儿这煞风景的技艺堪称一流......”他满脸无辜,拿着图左瞧瞧右瞧瞧,喜滋滋地道:“月儿看着挺好!”
自从萧镶月晕倒后,骆孤云顾惜他的身体,一直不曾欢好。此时灯下看着他俊美绝伦的面庞浅笑盈盈,殷红的双唇微微张合,不由情动。从后头环住他的腰,一手向下摸去,嘴唇凑上耳畔悄声道:“上回独自坐船,小月儿受委屈了。今次有哥哥在,定把小月儿招呼周到......”轻轻一带,俩人一起滚向大床。激烈缠绵,一宿欢愉。
一路风平浪静。离着大阪港还有两百海里左右的时候,海上刮起了五六级大风,船有些摇晃。身体强健的人倒不觉得,萧镶月毕竟底子弱些,感觉有些头晕。孙牧专门为他设计了一套头部穴位按摩法,不仅对晕船有帮助,还可以缓解头痛。骆孤云大感兴趣,非要亲自学习技法,说月儿容易头疼,学会了以后随时都可以帮他按摩。
船舱内,骆孤云盘坐在床头,萧镶月仰躺在他的腿间,孙牧在一旁指导着:翳风穴,轻三,重六......百汇穴,轻五,重三......每按两三下,骆孤云便急急地问:“月儿可觉得好些?”萧镶月不停安慰:“月儿感觉好多了,云哥哥不用担心......”孙牧取笑他:“贤弟这样,月儿好好的都要生生被你弄得头疼了......”
易水进来,也于床边坐下,道:“月儿怎样了?日方已收到电报,派了两艘护卫舰前来领航。估计再有三四个小时便可抵港。”骆孤云如释重负:“总算快了!月儿一早就吃不下东西,到了可得好好休整一下。”
正闲谈间,舰长来报:“日方的护卫舰派出一艘小艇,有个叫渡边进二的要求登船。”萧镶月一下坐起来,惊讶道:“进二!他怎么来了?快让他上船!”
渡边进二与萧镶月同窗三年,感情十分要好。老同学相见,分外兴奋,不待他开口,就主动解释道:“我有一个堂兄是军部的高级将领,此次军事考察团的行程便是由他安排。听说要派舰艇来领航,为着早些见到镶月,我就央求堂兄,允许我上了船。”
萧镶月赶忙将众人与他一一介绍。
易水打量着渡边进二:“听说你们渡边家在幕府时代就是有名的世家大族,人才辈出,深得天皇器重。前两年有一位叫渡边彦的,带领三十多名武士,战胜高丽军队两千多人,威名远播。不知是你何人?”
进二道:“将军说的渡边彦正是我堂兄,也是此次负责接待军事访问团的将领之一。”又骄傲地道:“堂兄是我们渡边家族这一辈的佼佼者,文韬武略,样样出众,去年还受到天皇的特别表彰。进二对他是五体投地地佩服。”
骆孤云听着众人闲谈,手下不停,给萧镶月按摩着头部。进二见状道:“镶月又生病了么?......我们家族在神户有一处私家温泉泡池,火山温泉含有多种矿物质,对身体非常有益。音乐会下周才举行。不如让堂兄安排,先去泡温泉,休整一下,再开始接下来的行程。”
骆孤云和易水都专门学过日语,萧镶月在瑞典三年,世界各地的同学都有,学会了多国语言,交流起来毫无问题。孙牧只听众人唧唧呱呱,不知道在说什么。易水将方才的对话翻译给他听,孙牧忙道:“日本国汤池世界闻名。月儿这体质,多泡泡温泉的确大有裨益。”
骆孤云喜道:“如此甚好!月儿的身体一直没有完全恢复,经不得舟车劳顿,我正想着上岸后好生休整两天!”
孙牧又道:“我此行计划拜访好几家制药会社,路途有些远。不如你们去神户温泉,我和小秦先去药厂,下周在京都会合罢。”易水道:“分头行动也好。我们一共只计划逗留十来天,行程紧凑。原计划考察的重型武器加工厂便在兵库县,正好顺路。”
军舰在中午时分抵达大阪港。中日虽摩擦不断,两国政府尚未正式撕破脸。这是近十年来国民政府的军方代表首次访日,日方十分重视,派了外务省大臣和军部高官前来迎接骆孤云一行,举行了隆重热烈的欢迎仪式。
渡边彦是军部最年轻的高级将领。年龄约二十七八岁,身材和骆孤云相仿,长相英武,气质沉稳内敛,目光锐利深邃,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在一群身着统一军服的将领里,显得卓尔不群。
渡边进二见着堂兄,连忙跑过去,在他身边低语几句。
易水悄悄凑近骆孤云,耳语道:“这渡边彦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