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萧镶月的纯音乐专辑公开发行后,很多民众听得如痴如醉,纷纷感叹能写出这样美妙乐曲的人,心底一定纯净得没有一丝杂念,怎会为了名利不择手段......先前那些传言对他实在太不公平!如今斯人远去,只剩余音绕梁,令人嗟叹怀念。
唱片一再加印,还是供不应求,偏远地区根本买不到。春妹和程晋都来了信,说从报上看到月儿出国的消息,询问到底怎么回事。庐陵县的谢校长也来信,说在县城买不到萧镶月的唱片,希望能寄几张回去,以供学生们欣赏。
上周南京的夫人打来电话,将萧镶月出国留学之举上升到民族大义的高度,赞扬他舍弃名利,为中瑞邦交做出重大牺牲和贡献。骆孤云最听不得“牺牲”二字。冷冷回了句:“夫人过誉了,月儿不会为任何人任何事牺牲。”便挂了电话。
婚礼场面盛大,采用西式礼仪,东东做花童,牵着见梅长长的白纱裙摆从鲜花铺就的通道中走过,宾客掌声雷动。本来应由骆孤云主婚,易水见他这两天无甚心情,便上台替他简单说了些祝福新人百年好合永结同心的话语。
骆孤云触景生情,想着若是月儿在,见到这样的场面,不知道会有多开心,面色沉郁地坐在席上,把玩着手里的酒杯,不太搭理旁人。
来宾们见总司令威严冷冽,都不敢放肆。只孙牧、卢汉坤、艾克等人坐于一桌,与他低声交谈着。
孙牧道:“我亦是最担心月儿会晕船,之前备足了防止晕船的药物,还用生姜、陈皮、泽泻、白术等几味药材做成膏药,发作时贴于额头和肚脐,便有很好的疗效。只是听说大海不比江河,若遇上飓风,就是常年在海上漂泊的水手也不一定承受得住......唉,月儿定是遭罪了......”
艾克宽慰道:“查莱德先生受人景仰,在瑞典是国宝级的人物。将军和孙副官不必忧心,月儿一定会得到最好的照顾。”
“小师弟看似柔弱,实则性格坚韧。相信他能熬过去,很快康复起来......”卢汉坤也道。
孙牧满脸担忧:“小秦办事周到稳妥,医术得我悉心传授,有他在身旁照料,我想也当不至于有大的凶险。只不知情况到底如何,终是令人牵肠挂肚......”
骆孤云脸色晦暗不明,长叹道:“月儿的身体我比谁都有把握,不然也不会放心让他远去万里。只是......一想着他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受苦,自己却无能为力,怎不让人心如刀割......”
第27回擒暗鬼弟兄布机谋秣兵马孤云上战场
婚礼次日,骆孤云、易水、李二虎一行便整装出发,从陆路回安阳。经过汉昌,又去视察了兵工厂,与张市长和相关官员会晤,商讨从上海直接修一条铁路到汉昌,以方便日后军火运输的事宜。盘桓十余日,抵达安阳,已是七月中旬。
骄阳似火,骆孤云站在高台上,英俊无俦的面庞上目光坚毅,浑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检阅军队,宣布即将出征的计划。士兵们唱着嘹亮的军歌,吼声震天,总司令好的喊声山呼海啸,透着无坚不摧的力量之美。
一切依旧,只少了那个红衣猎猎,飘逸俊秀的身影。
骆孤云一到安阳,便直接去了部队驻地,慰问军士,部署作战方案,一切安排妥当,才回到城中的骆府休整。
骆府的老管家春节后告老还乡,琼花便做了府里
的管事。这会子已怀孕七个月,大腹便便,正指挥着佣人们洒扫庭院,张罗酒席,迎接主人的归来。见着骆孤云,又是高兴又是伤感,絮絮叨叨:“要是小少爷也在就好了......我成亲后总司令就带着少爷走了,罗塔想给少爷赔罪,都没机会。本来还说等你们回来,再好好感谢少爷,我们两口子还想让他给将要出生的孩儿取个名字......谁知竟去了那么远的地方!小少爷心底单纯,身体又弱,孤身在外面,没个可靠的人服侍,琼花实在放心不下......”又赶忙拿出一个信封:“......这信已到好几日了,从上海转来的,少爷快看看,兴许是小少爷写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