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鄙寺便将后山的八角亭更名为云月亭,以彰显两位施主乐善好施之德。”
离了众人,萧镶月小声嘟哝道:“云哥哥这顺便上柱香,可破费大了!”骆孤云刮了一下他的鼻子,调侃道:“月儿这是心疼哥哥的银钱了?很有点小媳妇勤俭持家的味道嘛......”萧镶月瞪他一眼,道:“如今军中开支巨大,听二哥说又要筹建工厂,办学修路,云哥哥这样随意挥霍银钱,可是不该!”骆孤云正色道:“就凭这‘藏拙’二字,便值这些。若真能得保月儿平平安安,无病无灾。别说万金,就算是倾尽所有,哥哥也在所不惜。”
专列到达上海刚好是清晨。从车站回到公馆还得一个小时,骆孤云特意在餐车亲手做了虾肉馄饨,俩人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嘴,在火车上吃了个浓情蜜意的早餐。
艾克也乘专列一起回到上海。卢汉坤带着电影公司的几个高层前来迎接。不知为何,他眉宇间似有些忧虑,见到专列上一行几十人鱼贯走出站台,骆孤云和萧镶月并肩谈笑着,神色如常,才仿佛舒了一口气。
一溜的福特轿车停在出站口。卫兵拉开车门,骆孤云牵起萧镶月的手,正要上车。不远处传来报童清脆的叫卖声:“卖报卖报!特大新闻!著名音乐家萧镶月公子与前督军之孙何其笙关系暧昧,共度良宵!”
萧镶月脸色促变。骆孤云抢过一张报纸,展开一看,整页的版面全是空白,只在正中间刊着大大的八个字:
月下笙箫,霁月良宵。
左下角有一行稍小的字:
镶月:今生唯你。落款是其笙。
骆孤云这一怒非同小可,一把将报纸撕得粉碎,扔在地上狠狠踩了几脚。卢汉坤今早便是看到报纸,以为他们之间当真生了什么变故,心中忐忑,见俩人亲密如往常,才松了口气。劝慰道:“将军莫理会这些荒唐之言,先与月儿回公馆歇息,咱们再从长计议。”
骆孤云拽着萧镶月气哼哼地上了车。那报上的字又大又醒目,刚刚萧镶月也瞥见了,脸色变得煞白,局促地坐在车上,有些六神无主。骆孤云心疼地搂过他:“那疯子就是有妄想症!月儿无需理会,千万别往心里去,待哥哥好好收拾他!”
一行人刚回到公馆,急促的电话铃声便响起来。电话是易水打来的,今日所有的主流报纸,都用整版的版面刊登了何其笙的这八个字,已是闹得沸沸扬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易水急道:“那小子一回到南京,我便安排人二十四小时盯着,这两日他足不出户,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寓所。我已派人去多家报馆打听清楚,这小子处心积累,早几日便联络好了十几家报社,并付了一月的银钱。让报社刊登他提前编排好的内容,今日是这八个字,过几日可能还有更加不堪的内容。”
易寒将拐杖杵在地上蹬蹬作响,吩咐站在一旁的秘书:“不惜一切代价,用双倍的价钱,将所有被姓何那疯子订下的版面通通买过来。今日已经流传到市面上的报纸,多派些人手,搜集回来,全部销毁。”
易水在电话里道:“几家大的报社,已经通过中央政府打招呼,不消说也是再不敢刊登这样的内容了。有几家小报,我们已出了十倍的价格,对方岂肯放过这千载难逢的出名机会?硬是不肯松口。”
骆孤云怒极反笑:“哼哼,不给点颜色瞧瞧,当我姓骆的是泥菩萨罢。”厉声吩咐副官:“传我骆某的话,明日不管哪家报纸胆敢再刊登这样的内容,报馆踏平,小命拿来!”
萧镶月抿着嘴,坐在沙发上不言不语。孙牧一直在观察着他的脸色,担忧道:“月儿心里不痛快,就说出来罢,千万别自己憋着。”萧镶月澄澈的眸子看向骆孤云,低声道:“云哥哥别生气,都怪月儿,若那日月儿不去牢狱,不吹箫......便没有这些事......”
骆孤云深知他凡事喜欢自责的性子,明明自己受了委屈,还顾着旁人的感受,更是心疼无比。两步过去坐在沙发上,揽着他的肩道:“月儿千万别这么想,就算不去牢狱,那疯子也能整出其它幺蛾子来,与月儿何干?”
骆孤云这边使出强横手段,第二天,便没有哪一家报社再敢刊登有关萧镶月的只言片语。又过两日,易水来电,说给何其笙扣了个私吞行政院办公经费的罪名,已经关入牢狱,往后要如何处置,请骆孤云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