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孤云见萧镶月没事,放下心来,摆摆手道:“不要扰民,都散了吧。”牵起他的手,便欲离开。萧镶月这才反应过来,忙道:“云哥哥等等......”指着卢汉坤:“这是大师兄。”
卢汉坤没想到这么大阵仗戒严是因为萧镶月,又见着传说中的骆总司令,一时也有些呆愣。
萧镶月与他说清楚了卢汉坤的身份。骆孤云想了想道:“今日已晚,月儿先休息。明日请师兄来公馆相叙,可好?”
一直站在身旁的艾克张开双臂,激动地想拥抱萧镶月。黑柱和阿峰立马伸臂挡住,骆孤云也戒备地将人搂进怀里。艾克抱了个空,依然兴奋道:“小朋友,我太喜欢你啦!明日一定要再见面,好好聊聊!”
骆孤云皱眉:“这又是谁?”
卢汉坤忙道:“这是我的朋友艾克,瑞典人。此次是与我一起从上海来内地办事的。”
安排卫兵开车送卢汉坤和艾克回酒店。骆孤云带着萧镶月离去。
月儿今日受了惊,他思忖着如何安慰。经过一家馄饨店,道:“月儿饿么?想不想吃碗抄手?”
萧镶月高兴得连连点头。今日是在公馆吃了晚饭出的门,到这个点,有些饿了。孙牧和骆孤云不给他随便吃外面的东西,夜市上那么多小吃,他也只能看着,早就垂涎了。
随行的侍卫上前和馄饨店的老板说了句什么,店里仅有的几个客人立马被请走。几十号卫兵站在店外警戒。骆孤云带着萧镶月走了进去。他不解道:“云哥哥,这是为何?”
骆孤云简单解释:“哥哥今日穿着这身衣服,不得不如此,改日换件便服没人识得,便可随意了。”
俩人一人一碗红油抄手,慢慢吃着。
“好吃么?”骆孤云问。
“没有云哥哥做的好吃。”萧镶月认真答道。
骆孤云很是受用,眉开眼笑。又道:“今日这么大的骚乱,月儿吓到没?”
萧镶月气鼓鼓地道:“月儿好好地拉着琴,若不是警察来,怎么会骚乱?”又夹起一个抄手,放入嘴里,唇上沾了一点辣椒。骆孤云见他美目含嗔,双唇殷红,心里一动,俯身过去,用舌尖一卷,舔掉辣椒,就势吻了一口。
萧镶月吃了一惊,偷眼瞄看外面的卫兵,羞恼道:“云哥哥,这么多人,你......”骆孤云理直气壮:“人多怎么了?谁叫月儿那么诱人,哥哥忍不住嘛!”
萧镶月无奈,只拿一双澄澈无邪的眸子瞪着他。
骆孤云又道:“月儿如此诱人,以后万不可再在人多杂乱的地方拉琴唱曲。人心难测,难免有人居心不良,打那坏主意。”
萧镶月低低地嗯了一声,垂下眼睑,眼底闪过一丝黯然。
骆孤云见他这样,心中一疼。想着月儿在李庄时,可以去学校教授音乐,在院坝弹琴唱曲,有无数忠实听众。如今随自己出来,只能每日呆在公馆,无聊又无趣......为着和自己在一起,月儿其实牺牲良多,只闷在心里什么也不说......骆孤云向来是只要萧镶月皱皱眉,他的心便要抽一抽,又忙哄道:“过几日我们便要离开省城。届时省主席将在锦江宾馆举行饯别宴会。川地的各界名流都会到场。到时便请月儿上台表演小提琴,给大家见识见识,也给哥哥长长脸,好不好?”......哄完人又后悔了。以他的性子,别人多看萧镶月一眼都不乐意,巴不得把人揣兜里才好。想起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月儿垂涎的
情形,骆孤云便觉心烦,轻叹一口气。
萧镶月很敏锐,忙问:“云哥哥怎么啦?”
骆孤云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凝视对面的人,心绪复杂......忆起打猎那晚自己的担忧。这才来到外面的世界没几天,难道担忧就要变成现实?想把人藏起来,又希望月儿开心快乐,不愿见他黯然神伤。月儿有多喜欢音乐,他自是清楚,怎忍心剥夺?可若任他不掩光华,人心险恶,万一有个疏忽,可是悔之莫及......心中纠结,面色便有些沉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