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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1 / 2)

萧平舟见众人默然,哈哈一笑:“怨我怨我,好好地竟扫了大家的兴了,来......喝酒喝酒!”举起酒杯和易水易寒兄弟相碰,一饮而尽。

骆孤云也举杯与萧平舟相碰,陪饮了一小杯,道:“先生才情高绝,重情重意。在这乱世之中傲然有风骨,淡泊致远,小侄钦佩。”

众人对酒当歌,相谈甚欢,至亥时方散。

夜半时分,骆孤云写了会儿字,正准备躺下歇息。就见对面屋子掌起了灯。萧平舟急急地出屋,来到正房,叩了几响门,低声唤道;“嫂子,嫂子!月儿不好了,大哥他们有没有说何时能回来?”骆孤云一惊,连忙披衣下床。

进到西屋,就见萧镶月小小的身子侧躺在床上,拼命蜷缩着,脸色青白,额上冷汗直冒,牙关紧咬,显是在忍耐极大的痛楚。易水易寒也被惊醒了,大家围在萧镶月床前,均不知为何晚上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哎哟,这可如何是好!偏巧爷儿俩都不在,也不知啥时候能回来......”宋婶急得直跺脚。孙太医父子出诊,遇上病情严重的,留宿是常事,路途远一点的,两三天不回来也是有的。

“莫非是吃坏了肚子?”想着晚上的烧烤,易水猜测。

“睡觉前月儿就说有点不舒服,我先也以为是吃坏肚子了。给他服了些和胃散,谁知反倒越来越严重,刚刚还疼得在床上打滚。”萧平舟一手搂着蜷成一团的萧镶月,一手给他擦拭不断冒出的冷汗,着急道,“再说吃坏肚子应该又吐又泻才对,但这些症状都没有。”

听到父亲的声音,萧镶月睁开眼睛,睫毛轻颤,艰难地开口:“爹爹......月儿没事......没事......不疼......”

骆孤云见萧镶月的身子在父亲怀里不住地颤抖,显是难受极了,却紧咬着下唇,不肯呼疼,也不肯发出一点呻吟,反倒是来安慰父亲,心里也是疼惜。走近前去,摸了摸萧镶月的面颊,触手冰凉,又见他面色惨白,嘴唇乌青,竟像是中毒的症状,心下一沉。当即道:“看这症候,怕是不能耽搁。孙大叔去哪里出诊?能寻到么?大哥二哥,要不你们骑马去太平乡,问问大叔在哪家看病,若寻到就赶紧接回来。”

这当口宋婶已经去马厩牵出马匹,道:“你们不识得路,我去寻。”

易寒道:“黑灯瞎火的,嫂子一人上路不安全,我们一起去罢。”

三人快马加鞭,消失在夜色中。

屋里,萧平舟紧搂着萧镶月,面色沉重。骆孤云拧来毛巾,给他擦拭不断冒出的冷汗。

萧镶月犹在强自忍耐,身子蜷成一个虾米,双目紧闭。极力抵御着痛楚。萧平舟心疼道:“月儿,疼就喊出来罢,别忍着......”

萧镶月轻唤:“爹爹......冷......月儿好冷......”

骆孤云伸手一摸,孩子背上的冷汗把里衣都浸湿了。已是初冬,夜晚寒意袭人,冰凉的衣服贴在身上,大人都受不住,何况孩儿?当即道:“我去生个炭盆,一会儿屋里暖和了给月儿换身衣服。”

萧平舟点点头:“也好。”随即又道:“还是我去罢。月儿闻不得碳烟味,每年冬天取暖用的碳都是用栗木,在烧制的时候特殊处理过的。去年还剩着好些,放在灶房的隔间,怕你寻不着。”把萧镶月移到骆孤云怀里。叮嘱道:“贤侄看顾好,别让他伤到自己。这孩子,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咬破舌头都不肯哼一声......”

骆孤云搂着怀里的小人儿,只觉身子轻飘飘的,一点重量都没有。汗湿的额头上一缕头发贴在额角,浓密纤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拖出长长的影子,映在白瓷般的面庞上。眉头紧蹙,气息微弱,精致的五官秀美绝俗,竟不像个真人,像那画里的纸人。见他紧咬下唇,伸手轻抚面颊,想让他放松。

萧镶月觉察到触感,以为是父亲,呢喃道:“爹爹,月儿冷......你抱抱月儿......”骆孤云紧了紧手臂,埋首将脸贴在萧镶月冰凉的面颊上,久久未动。

炭火升起,屋子里暖和了些。萧平舟找来亵衣,又端来一盆热水,给萧镶月仔细擦拭换洗。脱了衣服,萧镶月的身体看着更是瘦骨伶仃,半两肉都没有。这孩子......也太瘦弱了。骆孤云直皱眉。

次日清晨,易水三人才把孙太医接回瓦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