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折腾完,两人一个进卧室牢牢锁上门,一个在沙发找了个角落,困顿入睡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多。
翌日,郁宁是被外面嘈杂的搬动声、说话声惊醒的。
他的出租屋里除了几声猫叫和隔壁邻居的聊天声,平时静得跟冰窖一样,郁宁睁眼时,差点儿都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方。
等他穿好睡衣、抓抓头发,戴上口罩,拧开反锁的卧室门——
“……谁让你们带这么多东西?地方本来就小,现在都无处下脚!还有你们小点声,都说了这破房子隔音不行!”
徐星沅正盘踞在他的沙发上,对面前一、二、三、四……四个助理训话。
郁宁:……就数您最大声好么。
听见开门动静,四位助理齐刷刷扭头看过来——
细心的小查还听见了拧开反锁的“喀嗒”声,隐晦又意味深长地朝徐星沅看了一眼。
“这月奖金不想要了是不是?”徐星沅恼羞成怒,“叫人!”
四位助理连忙又将头转向郁宁,目光中带着些许迷茫。
“……大、大嫂?”小查颤颤巍巍地憋出一句。
郁宁:咳咳咳!!
“……叫哥!”徐星沅耳根通红,捡起小茶几上的猫条,给了小查一下,“什么眼色,真怀疑我每个月的高工资都开哪儿去了?”
小查:我就是太过于有眼色了不是吗?tat
有了小查的英勇献身,其他助理们纷纷转向郁宁,乖巧叫哥,有的似乎对他了解多一些,直接叫了“宁哥”。
郁宁见他们年纪都还轻,看起来也就大学甚至职高刚毕业的年纪,便点点头,算是认下他们这声“哥”:
“你们,呃,吃过饭了吗?”
按正常的客套话,郁宁该说“你们随便坐就当自己家”,但眼下这不到十平的小客厅里挤了六个大男人,再加上他们搬来的行李,还真像徐星沅说的,已经连下脚地都快没了。
郁宁憋出这话,潜台词“没吃还请去吃饭吧我这儿真放不下了”……
“啊,我们在酒店吃过早餐了。”一个助理戴着方框眼镜,脸也方方正正浓眉大眼的,朝郁宁一笑,“我叫辛磊,哥你叫我小辛就行。”
“好,小辛?”郁宁想他看着这么方正理工男的一个人,昵称居然自带一股可爱,不自觉也对他笑了笑。
“……倒不用叫那么亲切,你还叫他辛磊就行。”徐星沅咳了一声起身,长腿跨过地上的大包小包,径直走到郁宁身边,“这也快十二点,该吃午饭了,咱俩出去吃点?”
“他们呢?”
“不用管他们,他们算出差,有餐补的,等会自己想吃什么自己买。”
“啊,”郁宁谨慎地退后一步,“其实你也可以不用管我的。”
“我现在就比较想吃拼好饭。”
徐星沅:“……哈?”
卧室门“嘭”地一声,又在他面前关上了。
还伴着一声小而清晰的“喀嗒”反锁。
徐星沅回头,四位助理立刻作鸟兽散,整理衣物的整理衣物,维护设备的维护设备……总之,大家都很忙。
至于有人在心里嘀咕“大嫂品味果然清奇”,就不是此刻气极反笑的“大哥”能听见的了。
郁宁订了外卖,因为出租屋在一楼,干脆卧室门都没出,直接让骑手从窗户给自己递了进来。
吃完午饭,郁宁拎着垃圾,再度打开房门。
徐星沅独自双臂抱胸,在沙发上面沉如水地看向他。
“您……你吃了吗?”郁宁停顿一下,决定还是不在这种时候惹他。
“你都吃饱了,我还能饿着自己?”
郁宁:“……”
徐星沅虽然以性格直率、毫无道德包袱著称,但郁宁发现他只要想,阴阳怪气起来还是很有一套的。
“你的助理他们呢?”
“来之前我联系了一家舞蹈工作室,做拍摄场地,让他们先去铺设备了。”
难怪上午助理们要大包小包带那么多东西,原来是已经做好了拍摄的准备。徐星沅脾气虽然差,但对作品是绝对的精益求精,否则也不会有今天的成绩和热度。
“……哦。”郁宁干巴巴地一声,想了想道,“那我们现在,是要去拍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