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这就行了,不打算见面的话,你现在可以走了。”
“谢谢。”
怪人一个,保安心想。
紧接着,保安发现不对劲,这人并没有走,始终徘徊在校门不远不近处。
一开始,他没在意,爱站就站着吧,他又管不了别人站哪,结果一直待到深更半夜,他差点赶人,人才离开。
第二日,怪人又早早来了,保安猜测这是一对闹别扭的兄妹或者情侣。
寄存的包裹,楚颂本人没来拿,她室友正好来取东西,看见后顺手给她带回去了。
这下,人总该离开了吧?
雪停了一夜,第二天下午又开始下,保安搓了搓双手,一边朝着手心哈气,一边没忍住问:“你到底在等谁啊?这都快站两天了,你不冷啊?”
没等房清容回答,他又摇头说:“怪人,想见人,不好好抓住机会,不想见人,又站这傻傻地等,现在下着雪,她不会出来的,这地方三天两头下雪,我就没见她下雪的时候出来过。”
房清容勉强有了点反应,他迟疑着问:“你认识……楚颂?”
“认识啊,上次还特意给我买了袋冬瓜糖,说她很喜欢吃,想着给我带一点。”保安一直记到现在,时不时就要拿出来念叨。
房清容眉眼弯起,轻笑,其实她压根不喜欢吃冬瓜糖,但她嘴甜,哪怕是她不爱吃所以才想着送人的东西,也能把人哄得开开心心。
见他长相周正,不像坏人,保安奇怪地问:“说起来,你到底是她什么人啊?”
房清容怔愣,实在给不出答案,他想了半天,只好回答:“是同乡。”
保安不信,同乡可能是真的,但绝对不只是同乡的关系,谁家老乡会痴痴地站在雪地里,等人等两天啊?
“你回去吧,晚上雪就下大了,你在这等着也没啥意义。”
“我再等一会。”
“等也没用,晚上雪大,能冻死人的!”保安一副深怕他想不开殉情的样子。
房清容有些好笑,他惜命的,不会做这些傻事。
保安见劝不动他,就没再劝。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房清容知道他这么做没意义,但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也没有过她的消息了。听人说,她往家里寄了好几封信,叶婶高兴坏了,天天张口“仙仙”,闭口“楚颂”。
他去镇上邮局看过,没有他的信,去了好几趟,都没有他的信。
房清容不担心别的,就担心她现在生活会不习惯。
如果……能再远远见她一面,就更好了。
孙子三天两头往镇上跑,期待地去,失望地回,翁凤威都看在眼里,她并不意外。
房清容什么都没说,每天照常干活,照常吃饭,照常睡觉,一切都和曾经一样。
好像什么都没变,只是比以前更加沉默寡言。
翁凤威却受不了了,她把人叫进屋里,让房清容把她的床挪开,撬开左数第七匹砖,把里面的东西挖出来。
房清容不解,但听话地照做了。
翁凤威拿出砖石下的木盒,抚开上面的泥土,她目光含着怀念,打开盒子,里面赫然是两三支金钗和一些碎银。
“奶奶?”房清容不知道家里还有这些东西。
“这是当年我偷偷留下的。”翁凤威拿起最大的那支钗子,微颤着手仔细摸了摸,“这是我小女儿,也就是你亲姑姑的首饰,那支是你娘的,
现在……都没用了,我留着又有什么用呢?”
房清容低声安慰:“奶奶,都过去了。”
翁凤威重重叹口气,将首饰和碎银都交给房清容,“你拿着,拿上这些,去换成钱,记得要仔细谨慎些。”
“这是我娘和姑姑的,我不能要。”
“她俩啊。”翁凤威闷笑出声,“她们两个已经是十五岁的大姑娘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也用不着这些了。”
“我不要,你自己留着。”
翁凤威摇头,她把钗子交到房清容手里,“这支,你替我送给楚颂。”
“如果你娘在,她肯定也会喜欢她的。”
“剩下的,你拿走,去换成钱,然后随便你做什么事。”
“奶奶。”
翁凤威拍了拍他的手,“别说了,去吧。”
“我不能留你一个人。”
“我能看出来,仙仙走了,她把你的心也带走啦。”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