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的是,打歌舞台并不是你想上就能上的,需要公司掏钱买镜头,花钱布景……一桩桩一件件算下来,打一场歌的花费就不少了,更何况还要支付工作人员的工资,服装费和美容室的钱。
姜濯其实在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想过这件事,他想过st可能没办法支付他们上大台打歌的经费,或者说,就算st愿意下这个血本,凭他们这样惨淡的人气也挤不进去大台的打歌节目单。
但这么一看,他们的打歌时间只有两周,上三个小电视台,统共是六个舞台。孙文轩给他们的行程表是从4月17号开始一直到5月1号的,除了这几个打歌舞台之外,他们还有两场直播,然后就没有任何行程了。
李相夷那边也抬起了头,下意识地看向姜濯和钟铭这边。钟铭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看着孙文轩问道:
“我们没有其他行程了吗?就六个舞台,还有两场直播?”
这和他们想象中的忙碌实在是大相径庭。
梁洵也停下了和孙文轩唠闲嗑的动作,严肃了表情,一把拿过孙文轩手里剩下的那张行程单看了起来。
孙文轩摸摸头,显然,他充当了夹在公司和march中间的那个角色,面对这样的情景,他有点手足无措。
“那个,毕竟我们还是知名度不够嘛。这样看行程确实是少了点,不过我还在接触几个音乐节的邀约,黄哥那边说可以拉开几个商演。签售会一定是会开的,不过这都没定好,不还是没出销量结算表嘛!”
预售已经开了快一个多月,不过究竟卖的如何,march的成员们是没有权限得知的,因此到底有没有签售会,孙文轩不说的话,他们也不知道。
说实在的,姜濯很不满意st给他们安排的行程。可就像钟铭没办法吵过公司让他们精修收录曲一样,他不满意也没办法在当下改变现状,因为march还是缺乏和公司谈条件的底气。
怒意爬上眉头,却没地方释放出来,这种感觉最不好受了。
劳累混杂着烦躁,让姜濯捏着行程表的手不由得多使了点劲,又在松手的那一刻有点故意甩开钟铭的手的意思。
别人或许感觉不到,但离他最近的钟铭是第一个察觉到姜濯的情绪变化的。他一只手轻轻拽住姜濯的衣袖,递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尽力平稳着嗓音和孙文轩沟通。
“六场打歌确实有点少,孙哥,我也明白公司现在不容易,但是曝光度上不来,我们也没办法替公司挣钱啊。音乐节和商演这边还是麻烦公司多费心了,我们自己也会努力在直播里做出节目效果,如果能够争取到一些综艺节目的出演机会那就是更好不过了。”
孙文轩点点头,不敢回话。
几个年龄小的不敢说话,姜濯的情绪也满满平复下来了。他又看了一眼行程表,然后开口道:
“继续练习吧,梁洵不是说每个舞台都要做点小改动吗,我们再过一遍。”
一周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4月16这天,成员们第一次穿上正装,打了领带。化妆师姐姐卯足了劲,努力在一样的服装里展现出每个人不同的特点。五个人从左到右一排站好,还真有点帅的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发布会规模并不大,不过光是在心里意识到“自己出道了”这点,已经足够他们心跳加速了。
五个人亮相的站位是按照年龄顺序排出来的,身后的大屏上是黑色剪影,还有他们的名字。和以往st的团体给出成员们精准的定位不同,这一次只公布了钟铭是队长,姜濯作为ace,还有李相夷的门面身份,什么唱跳rap定位一概没有给出。
闪光灯快要把姜濯的眼睛闪瞎的时候,姜濯一边努力控制着表情保持冷静,一边心里想着不明确定位大概是st别出心裁的营销方式吧。
姜濯的红毛实在显眼,他头发长的太快,发型师索性在发布会前一天又给他补漂了一遍,还顺带着挑染了几根黑发。在场的媒体除了提问队长钟铭最多,就是提问他这个之前出演过师姐团mv的ace了。
“提问姜濯,你是团内五个人里练习时长最短的练习生,请问你是否有足够的实力担任ace的定位?”
姜濯举起话筒,正在提问的这个记者之前问出的几个问题都很刁钻,不像是st打过招呼的,不过问他的这个问题还算正常。
“在st的练习时长虽然短但也满了一年,这一年足够和成员们培养出默契和感情,也足够让我适应st的风格。至于我的能力是否配得上ace这个名号,看过我的舞台之后我相信各位心里自有评判。”
不卑不亢的态度倒是很能让人心生好感,可惜这个记者并不打算就这样轻轻放过他。
“听说你在来st之前是江星娱乐的练习生,而江星在去年刚刚推出新男团d.weaver,你是因为没进入d.weaver出道才来st的吗?march是你没得选的选择吗?”
“在江星的练习生活是很珍贵的记忆,让我学到了很多。而st是能让我梦想成真的地方,成为march的成员并站在粉丝面前更像是一种命中注定。我不认为这是‘没得选’,对我来说更像是命运推着我把我送到我应该到的地方。”
说这段话的时候姜濯的神经已经紧绷的不行了。按照年龄排序,钟铭就站在他身边。年轻的队长早就熟悉了明枪暗箭,但面对媒体的陷阱还是第一次。他在那个记者第二个问题一开口的时候就悄悄看向工作人员,并成功地在姜濯回答完问题后让工作人员把那位媒体朋友请出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