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初?怎么这个点给我打电话。”
或许是听出来他情绪不太高,电话那头的邵初也不像之前一样了,电话一接通就开始把想说的话一股脑儿地倒出来,反倒是扯了两句闲篇儿之后直接问到了姜濯身上:
“你呢,最近怎么样?”
“就那样呗,上课,练习,睡觉。”
“我意思你的新队友,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啊?”
姜濯换了个姿势。
“嗯……他们有一个人在唱歌的话,其他人会莫名其妙加入进去,有的时候还会来点什么阿比巴卡的那种东西。”
“是阿卡贝拉大哥。”
“哦哦,不好意思哈。”
电话两头的人先是停了一下,然后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姜濯擦掉眼角刚刚因为大笑而流出来的一点眼泪,突然想和邵初讲一下今天发生了什么。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邵初听完之后,直接脱口而出一句“你不会是觉得那个谁没拿第一是因为你的问题吧”。
邵初好像总是这样,能清楚地猜到他心里别扭的那个点。
姜濯没说话,在邵初看不到的地方点了点头。
“不是,那你也不是只做了这一个的第一啊,还有舞蹈呢,怎么没见舞蹈组之前的那个第一也这样啊。”
“人家没怎么样,只是我们觉得他有点奇怪而已。”
“你看看你看看,有事儿不说事儿,自个儿憋着,这小孩儿和你一模一样。”
“……他和我同岁。”
“我服了,我们在讨论的是这个问题吗?”
电话那头的邵初顿了顿,刚刚为了给朋友打抱不平而升上来的激动情绪慢慢冷却了,他接着说道:
“不过……也可能是因为压力大嘛,咱们都经历过。”
姜濯也不是第一天进练习室时就这么厉害的。甚至正相反,他对唱歌和rap一窍不通,要不是因为练习生考核这两项不达标就会被淘汰,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在意这两项。
后面野心慢慢大了起来,欲望也逐渐膨胀。他想进a班,想进出道组,想登上舞台跳一辈子舞,所以下了苦功夫在唱歌和rap上。
这期间当然有崩溃过,有的时候还会碰见在他面前显摆成绩的同期练习生。练习生之间当然禁止打架,可是只要没人告状,受的伤说是自个儿摔的,也没人管你。
姜濯和邵初那会儿可没少因为优秀的太突出而被一些练习生找事儿。
姜濯叹了口气,他想起了之前自己一个人崩溃的深夜,好像已经是很久以前了。
电话那头的邵初继续说着。
“不过呢,虽然是紧张压力大,谁不紧张谁不压力大啊?这小孩儿要是自己调节不好,以后肯定要出问题的。照着你之前跟我说的,你们五个很可能一起绑定出道,那他就是你队友咯,有时间有机会还是劝劝他吧,总这样钻牛角尖儿调节不好情绪肯定不行。哦对了,你不要总把事情都揽在你自己身上了好吗?明明不怪你的事情你还……”
话还没说完,就被姜濯打断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不会再这么想了。”
“……你知道就行。唉,不过他过的已经够好了,还没经历咱们那时候练习生淘汰的残酷呢,这人少就是好啊。”
“哪儿好了,出道就是零水花,不知道得多久才能有人气呢。”
姜濯现在放松下来,躺在了地板上。其实他也不知道他们五个人究竟能不能出道,出道后能不能火究竟能走多远。职业生涯规划中的小小差错,他现在还没有完全适应的了。那些足足让他期待了四年的舞台光影,现在已经不敢去仔细想了。
“没事儿啊,大不了哥们到时候带带你,让你蹭哥们的人气。”
“真让我蹭啊?”
“嗯也不免费,蹭一次一顿火锅。”
“呦,狮子大开口啊您。”
“姜濯你对我怎么这么扣!”
熟悉的活力嗓音又回来了,姜濯一扫心头的阴霾,回到了熟悉的、和邵初肆意开玩笑的氛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