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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春潮 第33节(2 / 2)

几人出了许府登上马车,姚舒看了眼江姨母,道:“你离京多年,对如今的人情世故难免生疏。往后见外人须得谨慎些,现下的人心思都比从前重得多。”

她这话颇有深意,江姨母听得明白,尴尬地笑了笑:“姐姐教训的是。我只是想帮着分担些……我们全家在府上叨扰这么久,白吃白住的,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可我年纪大了,也不知能做些什么才好。”

姚舒见妹妹这般谦卑模样,心中酸涩难忍,不禁柔声道:“不必你操劳什么,只要安心住着就好。好生教养两个孩子,顾好自己身子最要紧。”

江姨母点头应道:“姐姐说的是。”

沈识因静静听着,脑海里却萦绕着方才那孕妇的身影,许夫人与许夙阳的反应实在蹊跷,那女子看她的眼神更是古怪。

她得查查此人。

几人回府后,沈识因立即去寻了二哥,恰逢二哥刚从宫中回来。二哥神色凝重地道:“陆呈辞已被皇上召入宫中,具体如何处置尚不明朗。”

沈识因闻言心急如焚,二哥宽慰道:“妹妹莫要担忧,想来应当不会有事的。只是此事牵扯颇深,谁都插不上手,尤其是我们沈家人。如今只能看亲王府如何周旋了。”

这一夜沈识因辗转难眠。

翌日一大早,她就遣人去打听消息,却什么也没有打听出来。她试探着去问祖父,祖父却避而不答。

如此过了三四日,她非但未探出陆呈辞的消息,就连亲王府与许府都异常地沉寂。

她渐渐觉得越来越不对劲。

这日清晨细雨淅沥,她早早起身,便有家仆匆匆来报:“小姐,您让查的那怀孕女子已有眉目。此女名叫林苑,原是个卖花女,常在几家酒楼兜售鲜花,不少人都认得她。”

卖花女?沈识因蹙眉追问:“可曾出嫁?腹中孩儿是谁的?”

家仆回道:“此女是个孤儿,前阵子才从外乡来京,无亲无故独自谋生。并未嫁人,但不久前突然失踪,再无人见过。至于孩子生父……无从知晓。”

沈识因闻言不禁皱起眉头,既如此,那女子为何会出现在许府?许夙阳又为何谎称那女子是远房亲戚?

看那肚子,似乎即将临盆……

正思忖间,管家匆匆赶来,道:“小姐,许大人来了,正在前厅与太师商议退婚。”

退婚?

他们愿意退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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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来啦来啦!退婚退婚![撒花]

第30章

一提起商议退婚之事,沈识因激动不已,匆匆赶到祖父院门前,恰好遇见了母亲。

她急忙拉住母亲问道:“娘,许家真的来商议退婚了?”

母亲姚舒也是又惊又喜,握住她的手道:“娘也不太清楚,刚听到消息就赶过来了。这会儿你父亲已经在里面了,我们且等等看。”

母女二人心中满是疑惑,许家这态度转变得实在太快。先前议亲时那般热络,后来突然冷淡下来,没过几天又急着催婚,甚至求来了圣旨赐婚。

前些日子还咬定不退婚,如今却又主动上门商议退婚。这般反复无常,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沈识因更觉蹊跷,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会不会跟那个卖花女有关?

这些日,她曾借送补品之名,派小厮去许府打探。小厮回来说没见到那卖花女,也没打听出什么消息。

后来她又让人去街上寻访,那女子却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在京城竟找不到半点踪迹。

她心绪纷乱,隐隐觉得许夙阳一定有什么大事瞒着她。那日她问起陆呈辞时,对方讳莫如深的表情此刻想来更加可疑——也许陆呈辞早就知道内情。

她并没有急着将卖花女的事告诉母亲,觉得时机未到,还需仔细查证。若那女子真与许夙阳有牵扯,当日他们古怪的反应便说得通了。

母女二人没有贸然去前堂,先到偏房等候,同时让管家去打探消息。过了许久,管家回报,说太师与老爷仍和许大人在书房密谈,一直未曾出来。

沈识因心中七上八下,不过是商议退婚,何必谈这么久?更奇怪的是,竟不让她这个当事人到场。

母女二人惴惴不安地又等了好一会儿,才见前厅几人终于走了出来。

祖父与父亲亲自将许万昌送至院门,管家上前引着许家的马车离去。沈识因与母亲这才迎上前去。

沈识因见到祖父与父亲面色凝重,顿时心头一紧。

方才不是在商议退婚么?为何祖父与父亲都是这般神情?祖父递来个眼色,领着他们进了内室,反手关上门,示意大家坐下。

屋内一片沉寂,空气凝重得几乎令人窒息。

沈昌宏凝视着沈识因,沉声开口:“方才许大人确实是来商议退婚,却提了个极其过分的条件,他要我们安排他们许家一个旁系子弟进兵部,顶替你二表哥的职位。你二表哥这两年在兵部屡立战功,好不容易崭露头角,你舅舅正全力栽培他继承衣钵……如今许家竟想凭空夺去。”

他声音愈发沉重:“许万昌还说,当初许夙阳的叔父为求这门亲事,推拒了不少皇家赏赐。如今我们要退婚,他们不能白白吃亏,所以才要在兵部讨个位置。而这个位置还偏偏是你二表哥的,许万昌这个狗东西,意图简直不要太过明显。”

他冷哼一声:“还说什么这是为两家的孩子着想,才忍痛做出这个决定,简直就是放屁。许万昌实在欺人太甚,当年他的父亲给他取名时,我便觉出许家野心勃勃,竟与我同用一个‘昌’字。他父亲还美其名曰说是表示敬重,实则就

是想踩着沈家往上爬。”

“如今翰林院与吏部皆已安插了他们的人手,若再拱手让出兵部要职,我们沈家与姚家……怕是真要走到尽头了。”

沈识因听闻这话,只觉心口发凉,果然许家没安好心。她急切问道:“祖父,可还有转圜的余地?”

沈昌宏沉重地摇头:“皇上与许家显然已联手对付我们。先前陆呈辞曾提醒过我,我还在犹豫……如今看许万昌这般行事,恐怕事态比想象中更严重。”

“许夙阳的叔父早有取代你舅舅之心,若再得到兵部要职,那你舅舅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