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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春潮 第16节(1 / 2)

这眼神……她莫名觉得熟悉。就连他拂过她耳畔的呼吸,也带着一种说不出的、令人心

悸的熟悉。

她心底一片慌乱,那些炽热而纠缠的画面不受控制地翻涌而上——难道梦中那个人……就是他?就是陆呈辞?

怎么会是他?

她几乎疑心自己是否生了癔症,否则怎会将这张脸,嵌进那些不敢回想、却又挥之不去的梦境里。

恍惚间,她脱口问道:“陆呈辞……我们之前一定认识,对不对?你告诉我,好不好?”

她眼中带着恳求,又像藏着一丝不安的期待:“我几乎要想破了脑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可我真的想知道。”

这已不是她第一次这样问他。上一次问时,他没有回答;而这一次,他依旧没有立刻回应,只是深深地凝视着她,指节微微用力,将她的脸又抬起几分。

他的目光落在那张嫣红的唇上,喉结微动,低头欲吻。

她这次反应极快,急忙偏头想躲,可他的手指牢牢扣着她的下颌,未能挣脱。

她心下一慌,还未及再作推拒,便被他一手揽紧腰身,一手托住后脑,径直拥入怀中。她慌乱后退,直至被他抵在身旁的竹竿上。

竹竿轻晃,叶声簌簌。

她蹙眉望向他,却见他眸光幽深,似蒙着一层氤氲雾霭,其间翻涌着滚烫的欲念,浓烈得令人不敢直视。

他……他莫不是疯了!

她猛然回神,一把将他推开,急急以手掩唇。

他见她慌乱的像只受惊的兔子,不禁笑了。

他竟还在笑?沈识因脸颊霎时烧得滚烫,又羞又恼地走上前,抬手就在他肩头狠狠掐了一下。

他疼得低嘶一声,连忙道:“疼……轻些,这儿还有旧伤。”

旧伤?她这才蓦然想起,他肩上还有剑伤。

“你的伤……还未好全吗?”

“原本快要好了,被你这一掐,怕是又不好了。”

他说着便作势要撩开衣襟,她慌忙转身,头也不回地往回走。

他揉了揉肩膀,缓步跟在她身后。

他想去牵她的手,却被她躲开了。

秋风掠过竹梢,空气中弥漫着清冽的竹叶香气。也升腾着浓浓的、让双方都面红耳赤、难以抑制的暧昧气氛。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谁都没再说话。

出了竹林,沈识因头也不回地登上马车。陆呈辞站在路口,看着马车渐行渐远,随后翻身上马,折返回去。

沈识因坐在马车里一路心神不宁,直至抵达外祖母家,颊边红晕仍未消退。外祖母连声关切询问她是否身子不适,还要请老大夫过来诊脉。

她尴尬地推拒,满脑子都是陆呈辞险些吻下来的样子。

她在祖母家用过午饭后回了家,发现姨母一家全都来了。

姨母一见她,立即起身笑盈盈地迎上前:“因儿,许久不见,姨母可真想你!”

沈识因望着她,心中讶异。姨母家远在江南临水小镇易川,路途遥远,突然举家前来,难道有什么要紧事。

易川风光秀美,却土地贫瘠。小镇倚傍长江,多数人家世代以打渔为生,平日往来京城极为不便。

姨母本是家境优渥的闺秀,却甘愿为情放弃锦绣前程,随姨丈迁居至那偏远临江的小镇。

婚后二人育有两子:长子江絮,今年二十;小女江灵,年方十四。虽日子清贫,但一家四口相依相伴,日子倒也安稳和乐,自有一番平淡中的温暖。

姨丈是个勤恳淳朴的渔夫,为人踏实肯干,对妻儿极好,很有担当。姨母虽从富贵落入贫寒,却从未言悔。

这一家子皆生得面善心慈,相处起来格外亲切温暖。

尤其是姨丈,在镇上人缘极好。他原本是个读书人,当年为求功名苦读诗书,一心想要摆脱乡野贫寒。赴京赶考途中,与姨母相逢相识,彼此倾心。尽管最终未能中榜,却带回了这位愿与他共度一生的妻子。

姨丈相貌端正清秀,当年正是这份儒雅气度打动了姨母。他们的孩子也都生得格外好看,尤其是长子江絮,不但在镇上出了名的俊朗,更是继承了父亲的书卷气和母亲出身贵门的端庄仪态,在乡里显得格外出众,不少姑娘都对他暗自倾心。

江絮是个沉默少言却心地善良的人。当初她寄居在姨母家时,就属这位姨兄对她最为照顾,整日“妹妹、妹妹”地唤她,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先留给她,还常陪她一同读书认字。天气晴好时,更会带她去江边钓鱼。

只是他有一个颇为执拗的习惯,便是极不喜旁人进他的房间。

昔日她曾因好奇偷偷进去过一次,踏入之后便震惊不已——他房中堆满了各类书籍,还有许多风格独特的画作。那些画她虽看不太懂,却觉得诡谲的美丽。

后来因着她喜爱江南风景,长大后也去过姨母家一两回。最后一次去,正是两年前。

尽管有些记忆已渐模糊,但住在姨母家的点滴温暖,她却始终记得。

如今已有两年未见,此刻重逢,她心中不免激动。她轻声唤了句“姨母”,姨母高兴地应着,拉住她的手就往屋里走。

这时,一直安静坐在一旁的姨兄江絮站起身来,望着她轻轻唤了一声:“因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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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晚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