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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渣过的昏君重生了 第123节(2 / 2)

就在李承秉伤势未愈就赶回潼关之时,长安城表面平静,实则如深潭下的水流,越发波云诡谲。沈老这日出门,拄着拐杖往齐王府走了一趟。齐王李承铭这些日子闭门不出,也不见外客,却也不能真将沈老拒之门外,两人在花厅吃了一回茶,坐了一个多时辰沈老才走。

李承铭看着桌上留下的茗碗,久久不动。宋常瑜扶着婢女的手来到门前,见他穿着压金连珠对兽纹锦缎袍子,腰系革带,双眸如星,鼻梁挺直,端的一副贵公子模样,此时却如木雕似的不动。她心下暗惊,挺着肚子缓步入内,挥手让婢女仆从退下。轻声问道:“殿下想什么如此出神?可是沈家的人说了些什么?”

李承铭听见她声音这才回神,摇了摇头,“没什么。”

宋常瑜突然开口道,“殿下别瞒我,沈家这些日子做些什么谁人不知?无事不登三宝殿,他们家可都不是闲人。”

李承铭视线笔直落在她身上,在她隆起的肚子上停留片刻,“是说了些话,陛下……恐怕是不行了。”

宋常瑜皱了皱眉头,“陛下到底是不行了,还是已经驾崩了?”

李承铭一怔,没想到从来都是轻声细语的王妃,能说出这样大胆的话。宋常瑜见他沉默不语,缓慢坐到方才沈老所坐的位置,“陛下自从进了兴庆宫,便再未出来过,外面早就传了些不好的话,沈家游走各方,还将太上皇抬出来,连裴相也不得不暂避锋芒。殿下,无论沈老来说些什么,都切莫答应。”

李承铭更觉吃惊,“王妃猜到他来说什么?”

宋常瑜道:“沈家什么心思,还能猜不到,若不是为了立太子,便是要让殿下去犯险了。”

【作者有话说】

真的很抱歉,这段日子我太疲惫了,早晨六点半出门,晚上八九点到家,累的几乎什么都动不了,昨天妈妈出院,我轻松多了,可以开始恢复更新

第233章

◎勒马◎

李承铭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又止住,轻叹道:“王妃今日所说皆是惊人之语。”

宋常瑜见他顾左右而言他,心下一沉,“被我猜中了?”

李承铭默然不语。

宋常瑜道:“早就听说沈老是老谋深算,舌灿莲花之辈,殿下真被他说动了?”

李承铭未置可否,忽然问道:“王妃可知我母妃之事?”

宋常瑜怔了下,秀长的眉皱了起来。李承铭母亲淑妃,当年也曾得宠过,只是好景不长,绮年玉貌突然离世,让年幼无依的齐王吃了不少苦头。宫廷本就是世间争斗阴私最多的地方,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谁都说不清,淑妃死因也众说纷纭,有说与太子豫王母妃有关,又有说与吴王母妃相争惹祸而死。

齐王对淑妃一片孝心,在寺中供奉牌位,每年祭日斋戒供奉从不落下。

宋常瑜语气又温柔了几分,“当年之事已难以分辨,沈家在这个时候故意提起,挑拨你与豫王吴王的兄弟之谊,其心甚毒,殿下可千万别犯糊涂。”

李承铭道:“我怎么会不知道沈家的用心,只是如今沈家与父皇互为倚助,陛下生死不知,只能尊太上皇旨意行事。”

宋常瑜脸上突然僵硬了一瞬。

“怎么了?”李承铭问道。

她一手揉在腰间,一手轻轻搭在肚子上,道:“痛了一下,无事。”

李承铭闻言站起身走近两步,宋常瑜拉住他的手,“我知道殿下如今处境艰难,只是有些事,千万不能沾惹,一旦惹上,再难脱身。”

李承铭拍了拍她的手,眉头紧蹙。

宋常瑜的心揪了起来,心想:若只是拥立太子之事,也可以敷衍拖延过去,等过几日说不定朝中局势还有变化。她又想到沈老亲自上门,态度慎重,或许是比立太子更重要的事……一个念头突然闪过脑海,宋常瑜面色顿时一变,抓着李承铭的手绷紧。

“难道沈家与殿下说的,是那个位置?”她手指朝皇宫方向虚点了一下。

李承铭还是不语。

宋常瑜着急道:“豫王还在潼关领兵,殿下若在此时听了沈家的谗言,日后兄弟如何相处?”

李承铭脸色紧绷,眼中掠过一道精芒,“父皇若有旨意,我如何推拒得了?”

“殿下!”宋常瑜声音扬高,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太上皇是如何退位的,殿下心里应当明白,当日你已选择了陛下与豫王,眼下怎么还起了反复。”

李承铭闭了一下眼,重又睁开,浑身紧绷,“陛下不行了,朝中岂能一日无君……”

“陛下生死不明,与沈家脱不了干系,豫王手握重兵,又是那样霸道的性子,绝不会坐视江山旁落……到时岂不是要兄弟阋墙同室操戈?”宋常瑜满腹的话要将,呼吸都重了几分,双眼微红,“我知道殿下文韬武略,不输旁人,心中也有抱负,可是不行,真的不行,陛下宽厚,待你一向不薄,豫王更是为了江山社稷前去抵御叛军,江山尚不稳固,你如何能轻易就被沈家利用,况且,再退一步说,就算得了太上皇的旨意,以豫王的脾气,知道陛下被害,你又趁机……那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大军在豫王手中,他在朝中也有根基,京畿已难募兵,殿下拿什么与豫王争斗?”

李承铭看着她,道:“豫王四日前偷偷入京,与沈家起了冲突,身受重伤,如今还不知是什么情况。”

宋常瑜目瞪口呆,忽然肚子一阵剧痛,脸色骤然煞白,脚下一软,险些摔倒在地。李承铭伸臂抓住她的肩膀,脸色骤变,对着外头怒喝一声,仆妇与婢女冲了进来,见到身子已撑不住的王妃,几人齐齐变色。有仆妇低头看见王妃裙摆湿了,直呼不好,忙道:“王妃许是要生了。”

李承铭脑子嗡的一声,一时间脑中再无其他琐事,只见仆妇几个将宋常瑜扶进内堂,平放在榻上,另有人已去唤了产婆来,婢女取来生产所需的器具水盆等物。李承铭跟着走了两步,仆妇请他出去等待。

宋常瑜满头大汗,脸上挂着泪,喊了声殿下。

李承铭站住脚,看着她虚弱的样子,心头忽然生出一丝无来由的恐慌。

宋常瑜抬起手,仆妇着急道:“王妃省些力气,留着生孩子。”

李承铭握住她的手,感觉到她的颤抖。

“殿下,为了咱们孩子日后安康平顺,切莫做糊涂事……”

李承铭心头发堵,仆妇又催了几声,产婆也跑着来了,他只得退出内堂,在外面坐了一会儿,思绪万千,纷乱如麻。

这一等就等了两个多时辰,仆妇婢女在进进出出,李承铭坐立不安,将沈老上门来密谈所说,还有宋常瑜劝他的那些话翻来覆去想了几遍,头都胀痛起来。

不知干坐多久,忽然有侍卫来报,说度支郎中来访。

李承铭朝外望了一眼,天色早已暗了下来,已经接近坊市关门的时候,怎么还有人上门,他皱着眉正要叫人回绝,忽然意识到什么,抬起眼问侍卫:“来人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