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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渣过的昏君重生了 第122节(2 / 2)

李承秉一手摸了摸她的脸颊,眼神有些黯然地看着她,“从前我耳目闭塞,受人蒙蔽,你怨我也是应该的,幸好如今还有补偿的机会,以后绝不会再犯。好不容易你我重活一世,就暂且放下过去,行不行?”

他语气从所未有的柔软,隐隐还藏了一丝哀求。

肖稚鱼闭了一下眼,前尘往事在心中翻滚。其实她最是知晓权衡利弊计较得失的人,揪着前世不放,于她此刻处境并无好处,可自从他上回说起,她心底便仿佛堵着一口气,出不去也咽不下,心里颇不是滋味。

犹豫片刻,肖稚鱼道:“我只是不明白,那个时候我解释过许多,殿下为何不信我?”

李承秉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又白了几分,轻轻摸索她的手,前世他刚登基时,肖稚鱼便为兄长来求官,他答应下来,见她高兴他也欢喜,可随后听到一些肖家风言风语,便有些悔了。他的父皇为美色做出许多荒唐事来,为人所不齿,便是先祖,也有险些因美色而误国之事,他不想重蹈覆辙,此后他也曾私下探访过一次,见到舅兄肖思齐宴请百官,一掷千金场面豪奢,不在当年杨忠之下。

李承秉从此对肖家便多了一丝提防,不久之后又听说她阿姐肖如英风流多情,多有长安权贵子弟为裙下之臣,更让他心生厌恶。

如今想来,时移则势异,境迁则心变,不过是处境不同,选择便也不同罢了。

李承秉又想到,其实前世他就对她十分喜欢,想要她长久陪伴身旁,便力排众议立她为后,可一面他又担心她恃宠生娇,为娘家争好处没个分寸,便又多了一份敲打的意思。后来因各种琐事又心生罅隙,这才造成了难以解开的误会。

他沉吟不语,见她就要撇过脸去,这才叹了口气,将心中所想坦白出来,“那时我想着给你皇后之位已是足够……”

肖稚鱼眉梢微抬,道:“是呀,我这样的出身,能以这份姿色成为皇后便该感恩戴德,诚惶诚恐了,如何还能求更多。”

李承秉眉头皱得更深,还未说话。

肖稚鱼轻笑一声,道:“你们男子为富贵权势争得你死我活,凭什么就觉得女子就要安分守己,半点不能逾矩?我只不过为兄长求官,在你这儿便成了利欲熏心之人。”

李承秉突然伸臂将她搂进怀里,“是我的错……”

她年岁尚小便被郭家带到长安,赠予权贵,本就没有身世依仗,又要在富贵场里生存,处境艰难如履薄冰,唯有自私精明些,才能保全自己,如何能称得上错。

肖稚鱼伸手要推开他。

李承秉闷哼一声,额头见汗,他两臂入铁灌的半点不动。

肖稚鱼尖酸刻薄的话说了好些,他却语气软和,只是劝着:“别气了,当心气坏身子……”

肖稚鱼被他紧紧搂着,心里翻江倒海似的,似乎有许多火往外冒,她抓着他的外衣,拉扯之下,手摸到湿漉漉的一块,她抬起手,见到指尖上猩红的血迹。

第231章

◎问◎

她脸色微变,“你的伤……”

李承秉抱着她不放,“没事。”

肖稚鱼手用力推搡他的胸膛,“都见血了还说没事,你是真不想要命了?”

她语气不善,李承秉稍稍松开了劲,见她就要叫人,他阻止道:“你替我看看伤,用点伤药就好,别让外面的人知道,大惊小怪,反倒动摇军心。”

肖稚鱼暗道,这回他受伤的事只有亲兵近随才清楚,才养了几天的伤就急着回潼关,想必是朝中形势有变,不得不亲自主持大局。

她眉头微蹙,让李承秉先躺下,将他衣裳解开,露出背上缠绕的布帛,伤口位置果然有渗血。她将角落的包袱打开,找到存放伤药的小瓶,打开洒在他伤口。

李承秉浑身一颤,双臂紧紧揽在她腰上。

“疼?”

“不疼。”有她为他上药,他心底涌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柔软,将伤口的疼痛都压了下去。

等了片刻,伤口已没有血丝渗出,肖稚鱼又取出干净的布条,给他包扎。伤在背上,需在他身前身后缠绕布条。她手臂环绕他腋下,动作小心翼翼,倒像是主动抱着他似的。

李承秉低头看着,等布条包好,他双臂一收,将她搂在怀里,闻着她身上传来的馨香,伤口的疼痛仿佛完全被抚平了。

肖稚鱼被他抱着,如陷入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推了推他,却也不敢十分用力。

李承秉忽然道:“上辈子那些我不知道的事,和我说说罢。”

肖稚鱼一怔,道:“小时候的事我都快忘了,只记得宫里那些……”

她说得是前世齐王带叛军入宫,李承秉面无表情,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说什么都行,我都想听。”

肖稚鱼慢吞吞说起旧事,她从未想过,会有一日心平气和和他谈及此事。只是说到齐王欲立她为后,李承秉浑身一紧,比刚才换药时肢体更为僵硬,圈着她的双手如铁箍一般。

她余光朝上一瞥,见他脸色铁青,便停下不语。

李承秉道:“怎么不说了?”

肖稚鱼心下一叹,想了想道:“我也是如今才知道,齐王当时都杀疯了,为何独独留我性命……”

李承秉咬牙切齿道:“还能为何,还不是好色之徒……”

肖稚鱼在他手臂上拧了一下,道:“你不见齐王与王妃伉俪情深,齐王妃病弱,小名儿与我相似,或许正是这个缘故,又见我狼狈可怜,才叫齐王放过我性命。”

她感慨不已,李承秉面色不怿,冷声道:“自个儿妻子没了,就来夺别人之妻,狗屁的伉俪情深。”见肖稚鱼脸已是拉了下来,他已到了嘴边的话暂且咽下,额上青筋隐隐跳动。

原本他打算将前世的事彻底说开,旧疮藏在心里,不如撕开重长一遍。想的是不错,可听她提及齐王,言语间还颇为赞赏,心里不禁一阵发堵,李承秉冷哼道:“若是因名儿相同,便能怜惜移情,也算不得如何情深。这世上唯有一人不同,其他人无论何处相像都不能替代,那才是情比金坚,伉俪情深。”

肖稚鱼斜他一眼,道:“便如殿下,前世想着要弄死我,今生醒来立刻就来寻我算账,恶言相向,不曾给个好脸色,当真是唯有一人不同了。”

李承秉登时一噎,没料到她突然翻起了旧账。想着两人好不容易又活一回,他总没给好脸色,几次三番对她冷言冷语,便是后来成亲态度转圜,实则态度依旧是居高临下。

他稍稍松开些手,凝视着她,眼眸深邃如夜。

肖稚鱼目光和他对上,心绪起伏不定,李承秉忽然低头靠过来,额头与她相触,呼吸交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