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裾飘扬,她像一只蝴蝶,随风起舞。
宋清辞脑海中不合时宜地浮现出一句诗——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天。
她已经看到了救她的人是谁。
能把鸦青色衣袍穿出来那般沉稳大气感觉的,除了傅三爷还有谁?
片刻后,宋清辞被抱住,双脚缓缓落地。
她离那头被重新按住的猪,已足有一丈远。
猪停下挣扎,她也消停了。
只有瑾月被她推得摔了个跟头,还好冬天她穿得厚实,并没有摔伤,只是双手撑地的时候,手掌被咯红了。
这会儿瑾月正委屈巴巴地看着她,“姐姐坏!把我推倒,你和爹玩飞飞!”
宋清辞:“……”
她真是被窦娥还冤。
寻寻道:“你少胡说。明明姐姐是为了救你,爹是后来才来的。”
“我逗姐姐的。”瑾月吐吐舌头,“我让姐姐,爹,姐姐,你们再来一次,好好看!”
宋清辞不想理她,并且给了她一个白眼。
瑾月大笑:“姐姐你脸红了。”
傅三爷看向她,目光并不威严,却神奇地让瑾月的笑声戛然而止。
瑾月低头往自己掌心呼呼,小声地道:“真的有点疼呢!”
寻寻伸手拉她,毫不留情地拆台道:“就是红了点,皮儿都没破。你要是这样,以后我们都不带你玩了啊!”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瑾月闻言扁扁嘴,没再敢说话。
“没事?”傅三爷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小姑娘道。
他本来是不想来凑热闹的。
一个见惯了鲜血的人,反而不愿意见血。
金戈铁马的过去,即使在梦中,也已经渐渐消失在风沙中。
但是在屋里听见小姑娘兴冲冲地想要来凑热闹,他鬼使神差地也来了。
现在,傅三爷只庆幸他来了。
“没事。”宋清辞连忙从他怀里退出来,低头行礼,“多谢三爷。”
三爷就是她再生父母!
救的不仅仅是她的命,更是她的脸啊!
没事?
没事他就得好好问问她了。
傅三爷口气重了几分,“你往前凑什么?你会杀猪?”
宋清辞立刻承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半晌后才讷讷道:“我想看看猪的血管在哪里……”
傅三爷:“……怎么,想做兽医了?”
宋清辞点点头:“想。”
傅三爷回头对正骂骂咧咧给猪补刀的屠夫道:“老胡,等一下。”
老胡:“娘的你们知道个屁哟……哎,三爷,您喊我?等?行,等两下也行!你和小娘子慢慢说话,不着急。”
宋清辞脸红一片。
她感到周围的目光,都充满了打趣。
贼老天,死活不让她留这张脸了。
真逼急了,她不要脸皮,天下无敌。
现在还要,她还能抢救抢救。
傅三爷看着呆在那里的宋清辞道,“现在不敢看了?”
宋清辞反应过来,原来傅三爷是在惯着她,满足她那奇奇怪怪的想法。
她连忙点头,“敢看,敢看!三爷……”
算了,大恩不言谢。
以后看她怎么对他!
何以报恩?唯有砸钱。